二夫人氣急敗壞的想喊,門房卻湊到二夫人跟前,畢恭畢敬的低聲說道
“二夫人,雖然你們一家仍住在伯府。但你們早便分出去了,隻是二老爺賭光了家財,你們無處可去,伯爺可憐兄弟,你們才到現在住在伯府。論理,二夫人你們一家還是借住,即便伯爺和大夫人心善,您也不會有讓娘家人一起來借住的心吧。”
二夫人頓時一噎,偏她剛要開口,門房就飛快的說
“想來二夫人也是體麵人,斷然不會做出這等沒體麵的事。”
二夫人差點被這句話噎死。
但她能怎麼樣?親爹親娘無依無靠的投奔來了,偏二房的錢財全被二老爺拿了去,難道叫她看自己爹娘露宿街頭?
“你不要在這裡和我耍嘴,當年我也是八抬大轎從正門進伯府的,如今我的親眷前來,無論是不是投奔來的,伯府也不能將他們拒之門外!”
門房聞言心裡暗惱,但一時無話反駁,便做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冷冷的說
“二夫人,我們隻是看門的奴才,開不開門要看當家主母的意思,我們可做不得主。”
言罷,門房便不再理會二夫人,隻命人去給謝家人端茶送水,他則站在門前,高喊道
“我們知道您是什麼人,但我們這些人隻是守門的奴才,要等上麵傳話呢。何況二房已經從伯府中分出去了,您先喝口熱茶歇歇罷!”
謝家人一個個麵色難看起來,這哪裡是等吩咐,分明是狗眼看人低故意為難。若他們是高官貴胄、若他們富甲天下,這些狗腿子誰會攔他們?誰敢攔他們!
謝家人想著,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
而大夫人本不願來,偏又得知二夫人已經去了,便知道謝家人進伯府已成定局,隻好心中壓著火氣,來到大門前。
大夫人也不多言,雖然一路上臉色黑如鍋底,但一出來便端起了雍容華貴的架子,神色溫柔的柔聲笑向眾人“竟不知是各位來了,讓各位久等了。”
說著,便忙命人開門,然後才說道“雖然二房已經分家出去,但你們到底是親家,是信我們才來投奔,我們如何會把你們拒之門外呢。”大夫人說著,便向彩環吩咐道
“我出來的急,也忘了說,你快去讓人把院子都拾掇出來,如今貴客前來,可不能怠慢了。”
謝家人初時還以為大夫人是真情,偏聽見大夫人在說到貴客二字時忍不住磨牙一般的加重了語氣,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忠意伯夫人那裡是真心請他們進去,分明是聽說二夫人已經到了大門前,擔心有礙忠意伯府的名兒,才讓他們進來。
但對謝家人來說,進了忠意伯府好歹不用擔心對手繼續不依不饒了,也讓他們能緩口氣、歇歇腳,再思索後路。
隻是大夫人被膈應的夠嗆,還沒把二房給徹底分出去,二房的娘家一家就都來了。
這可真是!
大夫人心裡的小人簡直氣的一蹦三尺高了。
偏她還是要臉麵的,還笑著將謝家人引了進來,笑著等彩環回來說“太太,秋梅齋最是闊大,正好讓親家一家住去,如今已經收拾妥了。”言罷。
大夫人便見二夫人的臉黑了黑。秋梅齋可是忠意伯府內院的西北角,也就代表著她沒事想見見父母,要斜穿大半個忠意伯府!
大夫人的心情這才好了些,又看了眼二夫人難看的臉色,才在心中冷冷的說難道你以為我會讓你們一家住在一塊,讓你們好一起商量怎麼對付我的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