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舒妃想著,忽見自己的望舒軒已到,便命人先把杜凝霞抬進去。自己在宮門外吹涼風,平複心情。
卻不想才吹了一陣風,就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現在宮門對麵的牆壁上。
展舒妃忍不住皺起眉頭,低聲命底下人去繞路包抄。
沒一會兒,一個眉眼和杜凝霞有三分相似,但瞧著衣著寒酸小家子氣的姑娘就被扯到了展舒妃跟前。
宮裡的太監也多是一雙富貴眼,眼睛就長在衣服上。對這姑娘不客氣極了,扭送過來後便一腳踩在這姑娘的腿彎處,讓她咚的一聲重重的跪在地上鋪的小青磚上。
沉重的悶響聲叫人牙酸的緊。
那姑娘當即就飆出了眼淚,卻哭喊的是“娘娘,我是來幫您的。”
展舒妃冷笑看向這姑娘,冷聲道“你倒是說說,你能幫我什麼?若你說不出來,就不必活著回去了。”
姑娘就哭著說道“我是謝湘鈴,是我撞見六殿下和杜凝霞的事的。”
展舒妃聞言,簡直想立即讓太監們把謝湘鈴拖出去打死。
若非謝湘鈴不長眼的喊破,那裡有現在這糟心窩子的事。
謝湘鈴也不蠢,見展舒妃神色猙獰起來,趕忙說“娘娘,我可以改口。”
“如何改口?”
“我可以改口說是杜凝霞六殿下娶她。六殿下不願,她就自己扯爛了自己的衣服,還強行搶了六殿下的外袍。”謝湘鈴趕忙說道。
展舒妃眉頭緊鎖,冷聲道“你這樣的話誰會信!一個女子,她還能搶的過男子不成?”
“旁人說的不可信,但我不一樣,我是她的表妹。娘娘可以安排人對峙,讓我去作證,我先裝出心裡有鬼的樣子,再被嚇出剛才的話,再離譜也人人都會信。何況我是她的親表妹。”
展舒妃聲音越發的冷“你既然是她的表妹,又為何要害她?”
“我又不是隨著她糊弄的杜凝雲,她自己不把我看做姐妹,我又何必好好對她!”謝湘鈴說著,見太監已經鬆開了她,便一頭跪在地上,說道
“民女隻求娘娘在日後照拂民女,給民女謀一門好親事。”
展舒妃笑了,連連說“這有何難?你替本宮解決這等難題,隻管安心等著,我保你日後為我皇兒的側妃。將來便如本宮一般,為一宮主位!”
謝湘鈴聞言,想起六皇子的溫和笑容,一時喜不自勝,連連拜謝展舒妃,口中表忠心的話不要錢一樣的在展舒妃跟前說。
展舒妃有了反咬杜凝霞的法子,心情極好。也和謝湘鈴胡攪蠻纏了幾句。
卻不想她們的話被路過另一邊宮道的太監聽了個遍,趕忙回去報給了四皇子的母妃安容妃。
安容妃得知這消息,也不多言,直接賞給這報信太監了一百兩銀子,喜得這太監又添油加醋的添了好幾句話。
安容妃卻不大在意,隻向這太監說“你去隻管拿著這些話去尋忠意伯夫人說去,她出手可闊綽了。”
太監聞言,趕忙退下,去尋忠意伯夫人。
此時天已經很晚了。
但荷花池邊上的貴女夫人們卻都沒有歇息的意思,一支支蠟燭燃儘,又被換上新的,仍叫荷花池旁燈火通明。
荷花池的附近幾處宮室早已安排好了住處。
夜裡小姐們嬉鬨,又是吃酒,又是作詩、作畫,或者直接耍起牙牌令。
各家夫人們就相對安靜些了,幾人湊在一起一麵抹骨牌,一麵嘮家常。
大夫人素來不喜這些玩意兒,就和重陽伯府的幾個夫人一起坐著,笑看李弄玉這幾個小輩在展露她們的花拳繡腿。
隻是正看著,忽然一個小太監來說“忠意伯夫人,我家主子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