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局。
這一定是一個局。
一個針對平郡王或針對彆的世家的聚。
隻是他和吳德好死不死的不小心入了局,就變成了一顆不得不任人擺布的棋子。
周叔通想到這裡,忍不住哭喪著臉說道“找我做什麼?我惹得起誰喲!”
門人無言。
而這話卻傳不到外人文人的耳中。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卻在遙遠的護國寺,因尋見杜凝雲幾次被拒,正鬱悶的在護國寺中閒逛。
戚藺仍舊穿著儒雅的衣服,多日以來在家中除卻勤於習武,便被戚老夫人壓著學習文人風度。
而這效果也很明顯,如今走在護國寺,戚藺身上竟透著幾分憂愁。
雖然這憂愁使戚藺瞧著越發的難以接近,使戚藺所到之處,小沙彌和香客紛紛做鳥獸散。
這很快便被報到了主持和空雲大師處,主持倒是知道戚藺的為人,並不懼他。而空雲大師直接笑了,說道“他現在正可憐呢,你們怕他作甚?”
小沙彌聽見這話一個個眼中寫滿驚恐和難以置信。
空雲大師見狀微不可查的搖搖頭,說“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們請戚世子去我禪房的偏室,再去請杜施主來。切記,莫要讓杜施主知曉戚世子也在。”
“是。”小沙彌們不解,卻也乖乖的去請。
空雲大師也是有臉麵的人。
戚藺曾經在護國寺小住,空雲大師和主持都曾教導過他數日。戚藺倒也敬他們。
而空雲大師和杜家頗有淵源,杜凝雲也敬他三分,少不得去一趟。
而空雲大師早在禪房中擺好陣勢,又見果然是戚藺先到,便笑著說“你這樣在寺中亂走,實在嚇人。不過解鈴還須係鈴人,我今日便讓你安心。”
戚藺抿唇不言。
空雲大師卻指了指旁邊的小小偏室。
那個偏室很小,入口也隱蔽,但在那裡卻能輕易的聽見禪房中各人的對話。
戚藺知道這間偏室,便依言走入。
又過了許久,重新穿了一身見客衣裳的杜凝雲姍姍來遲,一進來就向空雲大師說“空雲大師安,信女來遲一步,還請見諒。”
空雲大師又笑了“你這小丫頭。也罷也罷。”長大了,便也都知禮了。那裡會想小時候一樣在寺裡大笑大鬨,又是揪胡子又是吵著要糖吃。
隻是沒想到當年剪他胡子的小丫頭,一晃眼便是要嫁人的大姑娘了。
空雲大師想著,慈眉善目的笑了笑,說道“昨的事我全知道了。”
“想來也瞞不住大師。”杜凝雲不以為然。
而空雲大師卻接著說“杜施主,你自幼得父母寵愛,緣何要怕呢?”
杜凝雲眼神瞬間一凝,卻立即輕鬆的笑了戚藺,笑說道“大師說笑了,信女好端端的,怕什麼?”
“你在怕戚施主對你的一片真心。”空雲大師收了笑容,正色道
“依常理而言,你不會怕,可你卻怕極了他的真心。並且他愛的越是深沉,你便越怕,可你為何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