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重陽伯府的李羨玉冷笑道“這裡是淩雲妹妹的外家,自然有她的住處留著,你若是嫌這裡不好,回你的外家去,何必在這裡指桑罵槐的。誰還故意苛待你不成?”
偏一旁的杜凝雪趁機嘲諷道“杜凝霞,你要是惱,也叫你的外家去給你置辦一個院子讓你住去,你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能耐,你還好意思挑?杜凝霞,你怎麼不自己掰著手指頭算算自己有什麼,算算你以前做過的事情,看你配不配。”
杜凝霞一張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抓起手邊能抓起的東西就怒喊著朝杜凝雪砸去。
恥辱!
這是令杜凝霞摧心折骨的羞辱!
隻是她無可奈何,因為她才砸了杜凝雪一下,杜凝雪就氣呼呼的上前硬關了房門,還從外麵拿東西堵了起來。
“你就在裡麵待著吧!彆出來惡心人了。”
偏重陽伯府的幾個庶女見杜凝雪挑頭,一個個也拿東西來堵門,硬是在門前堆了一一大堆。
等她們走了。
蕙兒從裡麵拉門,拉了幾下才將門拉開,但門一來開就有一堆東西滾了進來,平整光潔的地麵上瞬間鋪了一層雜物。
這讓杜凝霞的臉更黑了。
她雖然式微,可她是正兒八經的忠意伯府嫡小姐,並且即將成為平郡王側妃。她們怎麼敢!
杜凝霞氣的渾身發抖。
可誰理她,隻有待墨被派來討要賠禮,見到這些場麵,笑著向她說的
“我來的不巧,霞姑娘這裡不大好。”
杜凝霞聞言眼皮子一陣狂跳。
來的是不巧,可這裡那裡是不大好?她這裡都要成垃圾堆了。
“待墨,你來我這?”
“為了賠禮。姑娘說您要送賠禮道歉,原本姑娘要遣小丫頭來,但我惦念著姑娘的一片好心,便領了差事特意來瞧一瞧。”
杜凝霞心裡磨牙,麵上卻仍就是嬌弱的。甚至還故意示弱,故意做出柔弱的姿態,唉聲道“我腿已經廢了,日後雖是側妃,想來也隻是側妃,也怪不得她們輕慢我。”
杜凝霞說著就流下了眼淚,說哭就哭的演技讓待墨一陣咂舌。
明明是自己先罵了重陽伯府,惹得重陽伯府的人不悅,才遭到嘲諷,那裡就有臉麵反咬重陽伯府呢?難道所有人都是瞎子?
待墨想著,微微一笑,道“二姑娘,我一直在旁邊看著呢。”你覺得我瞎嗎?
待墨沒膽子說最後幾個字,但她的眼神和態度無疑都是這個態度。
杜凝霞的表情再次僵硬了一瞬,但也隻是一瞬,她很快便用帕子輕輕擦拭眼淚,唉聲道
“我又能怎麼樣呢。”
待墨無語。
是,身為二房嫡女,的確很多地方都不如大房。
但這隻是這三年。
三年前你杜凝霞可比她們小姐還要風光無限。
可是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你何時將她們姑娘當親姐妹看待了?
“二姑娘,你再怎麼,總能覺得自己的心地是好是壞。如今這樣,你還能怪得了誰去。”
“你!”這話無疑戳到了杜凝霞的痛腳。
杜凝霞不想承認很多事情不隻是二夫人的逼迫,她依賴杜凝雲,她需要杜凝雲,可她更妒忌和憎恨杜凝雲。
妒忌和恨紮根在她的心頭,讓她一直都抱著毀掉並奪走杜凝雲一切的心。
越是一敗塗地,就越是想把杜凝雲這個金尊玉貴不知人間疾苦的嬌小姐拉下來,讓她知道什麼叫人心險惡!
“看來二姑娘的道歉隻是說著玩的,可笑我家姑娘還當真了。真真是枉費了一片真心,全錯付了假意。”
待墨似是而非的說著轉身離去。
蕙兒以為待墨說的都是真話,聞言哭著跪倒在杜凝霞的膝前,哭訴道“姑娘您也聽到了。大小姐是個心軟念舊情的,咱們好好和她處,她就會待咱們好,咱們何必去害她呢?姑娘!”
杜凝霞寒著臉推開了她,聲音冰冷“她說了你就信了?”
“大小姐原本就待姑娘勝過所有,姑娘何必舍了大小姐的真心不要,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
杜凝霞冷笑“你這樣說她的好話,你是多喜歡她,你怎麼不去求了她,從今往後跟了她去!總歸在你口中就是她好我不好,你快儘快追隨了她去吧。”
蕙兒聽了這話,一時如遭雷劈,連哭都忘了“我一心為了姑娘,姑娘怎能如此想我?”
杜凝霞扭過頭去,一言不發。
蕙兒無言,抽噎著走了出去。
這下杜凝霞可慌了。
蕙兒從小就跟著她,多年來不知道替她做了多少事。若蕙兒真去跟了杜凝雲她的那些私事豈不是全暴露了。
不行!不行!杜凝霞慌了。
但她來之前大夫人才攆了她收買的丫鬟,身邊的空缺尚且沒人補上,來重陽伯府更是隻帶了一個蕙兒。
如今蕙兒一走,連個給她推輪椅的人都沒有,一時急得杜凝霞滿頭熱汗。
這…這算什麼事?
但喊蕙兒回來,她實在張不開這個嘴,不喊,日後誰來伺候她。
杜凝霞思來想去,急得筋都出來了。
而這一幕正落在了杜凝雲的眼中。
杜凝霞和杜凝雪都不是省油的燈,當她看到杜凝霞一個人獨坐,而杜凝雪和重陽伯府的庶女們玩的開心。
就料定杜凝雪會伺機惡心杜凝霞。
隻是沒想到,杜凝霞自己把刀尖對準自己,反倒把刀柄送了出去。可以說是果不其然的被杜凝雪等人欺負了一氣。
杜凝雲想著,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覺得今天這戲看的真不錯。
隻是才喝了兩口,就聽旁邊的李弄玉無語的說道
“幾個庶女就把她折辱成這樣,你還能被她糊弄這麼多年。我說小淩雲,你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安靜喝茶的杜凝雲頓時僵在了原地,心中的小人躺地痛哭。
姐姐。不提這些黑曆史,咱們還能是好姐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