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文嶽先生又從身上拿出幾份文稿,接著說道“諸位都可以看一看,想來寫什麼是諸位請便的,但這些短稿勝在驚奇,到也能拿來一觀。”
蒲先生等聽他這樣說,才紛紛接過文稿,各自翻看起來。
不多時,柳先生第一個說“狐仙報恩,這個妙。倒能拿去一寫。”
又過了一會兒,攬月居士第二個說“此稿不詳儘,卻也有趣。先生若有機會,還請您引薦引薦,讓我和這想稿的人聊上一聊。”
文嶽先生哈哈一笑,卻十分了當的說道“想稿的人是肯定見不到的,倒是能托人去求她寫的更詳儘些,如此可好?”
“若能詳儘,倒也極好。”言罷,攬月居士又去翻看下一個。
這是,一直未曾開口的蒲先生卻開口說道
“如此,我便寫這本女駙馬。”
“哈?”文嶽先生有點懵,你寫女駙馬了我寫什麼?咱不能搶飯碗吧。
“蒲老先生,您不必去寫一本您不想寫的文稿,他們既然沒有給你們送文稿,想來是不必照著寫。您隻管寫您心中想寫的就行了。”
“嘿!”蒲先生一吹胡子,故作氣惱的說道“老夫雖然善寫賢臣名將,但這稿子的故事曲折離奇,實在世所罕見,老夫豈能不寫。”
那我寫什麼?
文嶽先生在心中哀嚎了一聲,卻沒敢說。
雖然他如今在話本圈子裡也是有些名氣的話本先生,可蒲先生成名已久,更是前輩。若是蒲先生說幾句他的不好,他至少十天半個月的彆想好過。
文嶽先生想著,隻好在心中說難道我去寫名將?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文嶽先生一時兩眼望天,心情複雜極了。
幾日後,四人的稿子皆已寫成數篇,拿出一篇,餘者皆存留備用。
木匠早已為四篇稿子雕好了版型,拿到稿子後一日就用活字填充完畢,第二天便印了出來數份,火速送到了杜凝雲和忠意伯的手中。
卻不想杜凝雲和忠意伯的反應都是一樣的不喜。
又是花紋不對,花開富貴的牡丹紋和情節不符。
又是字體太大,使原本還打算加上一些寓言笑話等故事的想法直接化為空談。
再者是隻有這四篇故事和花紋實在單調,若是隻有這些,世人直接買書便是,何必大費周章的來隔三差五的買文星報。
這讓對此極為滿意的文嶽先生等人都有些挫敗。
好在忠意伯最是出手闊綽,直接撂給文嶽先生一百兩銀子,叫他們重新做。
而杜凝雲則乾脆多了,直接撂過去‘揠苗助長’和‘亡羊補牢’的兩則寓言過去,同時說
“這算是有說教意味的寓言故事,你們再以愚者的愚和智者的智寫兩則。日後除去一人一篇的文章外,每人再加一則寓言。”
兩則故事連帶著杜凝雲的原話被一同送到文星閣,四個人輪流看了杜凝雲寫的寓言,一個個表情都有些精彩。
攬月居士看來,這揠苗助長何其愚,亡羊補牢又何其可笑。
蒲先生卻覺得拔苗助長是為了告誡世人要有耐心。亡羊補牢是想讓世人知道,羊圈裡還有羊及時把破了的羊圈補上,是事情尚可挽回,及時挽回,為時未晚。
唯有柳先生哭喪著臉,怎麼想都是主家極其不滿意他們弄好的文星報,特地寫兩則寓言來譏諷他們。
可他們也沒轍。
沒兩天。
新的印好的文星報再次送到杜凝雲和忠意伯的手上。
這次的文星報就出彩多了,適當的位置插了寓言以及短小的愚者笑話。配圖也多了些。
雖然問題仍有,但也說的過去。
畢竟這東西應該是幾百年後才漸漸在這片土地上流傳的東西,總不能拿幾百年前的報紙來看待如今的文星報。
“去告訴他們,可以印了。”
言罷,杜凝雲便繼續倚著窗前發呆。
她已經在重陽伯府歇了好幾日了。
其間和李弄玉一起被重陽伯喊過去了一次,而重陽伯說的便是讓她們兩個撮合對秦鉞有意的李羨玉,送李羨玉去做側妃。
得知這消息。
李弄玉自然喜之不儘,甚至不等杜凝雲,便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翻牆入內院,幾乎是幾刻的時間,便到了李羨玉的跟前,目光灼灼的看向李羨玉。
看的李羨玉頭皮一陣發麻,忍不住問道“嫡姐,你有什麼事嗎?”
“還真有。”李弄玉一雙鳳眼直接笑成了一條縫,看著有些慌亂的李羨玉,十分乾脆的說道
“父親說你若有手段拿下平郡王,他就會祝你為平郡王側妃。”
李羨玉聞言心都差點跳出來。
拿下平郡王就能做平郡王側妃,而且是有爹爹支持,嫁出去後有重陽伯府做後盾的側妃。
“嫡姐,此話當真?”
“我騙你乾什麼?”
李羨玉驚喜之餘,更多的還是擔憂,即便李弄玉的神情不似作偽,她也忍不住說道
“可姐姐要去做正妃,父親又怎會讓我去做側妃?難道我重陽伯府一門嫁二女不成?”
李弄玉淡定的向李羨玉擺擺手,說道“我不會做那什麼正妃。”
“嫡姐,你莫要唬我。”李羨玉輕易不敢相信。
“不信拉倒,反正父親已經鬆口,想來你得不得逞,都與我沒甚麼關係了。”
李弄玉說完邊走,走的理直氣壯,讓後麵的李羨玉一陣頭疼。
能不能說清楚再走!
偏李弄玉是自小習武的嫡女,性子也是出了名的衝,李羨玉可膽子去攔。
隻能低頭在心中罵道“就不能停一停!”
很明顯,不能。
李弄玉不僅不停,還越走越快,直接和匆匆趕來的杜凝雲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