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見大房天天拿這些來吹噓。
杜凝霞想著,氣的要走,偏偏又沒人幫她推輪椅,根本走不了。
想著自己如今能站起來走幾步,想自己走回去,卻又擔心自己沒走幾步便載到在地上,出了醜更招她們笑話。
杜凝霞隻好抿著唇不再開口。
幸而謝湘玉等人出來,看見杜凝露端著高人一等的姿態,就去惹她。
沒一會兒。
沉默的坐在一旁的杜凝霞反倒被她們忘了。
三房和謝家人倒是氣勢洶洶的互罵起來,一邊比一邊氣焰囂張。
到讓杜凝霞看了一場大戲。
雖然這場大戲她一點都不想看。
另一邊,杜凝雲聽說秋梅齋這邊又吵了起來。
思及三房和謝家人起爭執的頻率,杜凝雲果斷的揮了揮手,笑道“憑她們吵去。”
隻要不出了秋梅齋的地界,愛怎麼吵便怎麼吵。
杜凝雲想著,忽然又聽丫鬟說“三太太給我們銀子要收買我們。”
杜凝雲便笑道“給你們銀子就收著,隻彆忘了自己是那邊的就完了。謝家人到底太囂張了。”
丫鬟聽了這話,便低頭說道“是三太太給我們銀子要我們做壞事,和姑娘無關,對麼?”
杜凝雲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還想要一句許諾的小丫鬟立即低下頭,應諾一聲就要退下。
卻又聽杜凝雲笑道“三房出手闊綽的很。她們拉攏你們,要你們做事,你們可以做,但你們做之前記得想清楚,不該做的事情不必我說。”
小丫鬟低下頭,卻還是說“三太太單是給我,就給了三十兩銀子了。”
“你收著便是,拿人銀錢,替人消災。隻彆做不該做的事情就好。”
“那銀子。”小丫鬟仍舊在說。
“安心收著便是。”杜凝雲說罷,便垂眸一笑。
而小丫鬟見杜凝雲沒有表示什麼的意思,隻好出去了。
錦璋閣外。
還有一個年歲不大,卻梳著發亮大辮子的小丫頭等著她。
小丫鬟一出去看見等她的人,立即氣惱的說道
“難怪府裡人人都說大小姐是個蠢笨的,今日才知道她是真蠢,我都暗示了好幾句了,她都猜不出我是什麼意思。”
“不加銀子嗎?”
“不加,她都聽不出來我要加銀子的話。”
“三奶奶給我們了兩對鐲子還有總共六十兩的銀子,還說事成了有更多呢。”
“誰給的銀子多我們就聽誰的去。”
說著,兩個人漸行漸遠。
卻不知錦璋閣外這條看似無人的道路上一直有人盯著,還悄悄尋了蕙兒,向蕙兒說
“秋梅齋的幾個丫鬟…”
“叛變了,我們知道,有一個忠心盯著點人就足夠了。”蕙兒卻把話說的極為輕巧。
不僅蕙兒對此事不甚在意,杜凝雲也同樣如此。
這裡是忠意伯府,大夫人防人的手段,最多。
故而杜凝雲放心的將秋梅齋那邊的事情丟開,自己則命蕙兒將她扮作男子,好出府去一趟文星閣。
卻不想蕙兒看了一眼杜凝雲那裡該有肉就有肉的豐盈身姿,果斷的後退幾步,拒絕道
“姑娘你彆鬨,你的身形容貌想扮作男子可太難了。何況你就算扮作男子的模樣,一開口也會立即露餡的。”
杜凝雲嘴角微抽,但沉思了片刻,還是說“試試?”
蕙兒隻能試試。
許久之後,蕙兒給杜凝雲收拾妥帖,一個瞧著臉兒有些黑的姑娘便出現在眾人麵前。
惹得眾人紛紛笑了起來“蕙兒,你這給姑娘貼個胡子畫個眉毛就想讓姑娘像男人嗎?你這弄的也太假了。”
蕙兒聽了這話忍不住指著杜凝雲的臉嘟囔道“你們倒是看看姑娘是什麼長相在說話。”
眾人卻隻是笑。
惹得蕙兒又在杜凝雲臉上一陣塗抹,可效果卻不佳。
杜凝雲一雙水靈靈的杏眼太動人,偏偏臉蛋也是圓圓肉肉的,小巧的鼻子也生著一個圓圓的鼻頭,配上這又大又圓的水靈杏眼。
杜凝雲無論笑不笑,瞧著都十分乖巧討喜,一團孩氣。
可也正是因此,無論蕙兒怎麼塗抹,都沒能把杜凝雲畫的像男子。
“姑娘,我儘力了。”蕙兒一顧挫敗感湧上心頭,卻又不想讓待墨等人瞧不起她的偽裝技術。
蕙兒乾脆在自己臉上抹了起來。
蕙兒容貌本也有幾分硬氣,她的父親雖是土生土長的中原人,可她的母親卻帶有些蠻族血統。
加上她更像她的父親,幾乎是幾刻鐘的時間,一個個子高挑,容貌清朗的男子便出現在眾人跟前,卻被弄墨說
“我懂了我懂了,想化妝化的像男人,首先就要長得像男人。”
蕙兒頓時兩眼望天,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偏杜凝雲催促到“快走快走,再晚些,今天肯定出不去。”
說著,杜凝雲便第一個走了出去。
文星閣離忠意伯府挺遠,但文星報以及一係列的茶樓、酒館、書店等卻隔三差五的就能碰見一個。
杜凝雲隔著馬車的車簾,在行人多而行駛緩慢的地方,還能聽見隱約的聲音
“好妹妹,真叫我肝腸寸斷了。”
杜凝雲聞言,悄悄嫌簾子看了一眼,見那人捧著庶女逆襲的那本書,並且癡迷的四處說嘴。
杜凝雲緩緩放下了簾子,心道才一本庶女逆襲你就肝腸寸斷。等你看了風月寶鑒等書,你豈不是不能活了。
但杜凝雲沒有多說,隻是默默的放下簾子,輕聲說“我沒想到這書居然傳的這樣快。”
蕙兒便笑道“姑娘不出門,以往在家裡時都是看的賬本,所以這書買的好壞,對姑娘來說都是一個數字。姑娘今日見了才覺得稀罕,若姑娘常出來,早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