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藺……膽子很小?
而杜凝雲腦海中卻突然蹦出戚藺因男寵之事,不遠千裡的從北疆回到盛京城,夜入壽寧宮,宰了她的男寵順便……了她的畫麵。
杜凝雲的臉越發紅的滴血。
她覺得自己已經精分了,精神分裂的那種。一半青澀喜歡慢慢來,一半行事比她親娘還霸道,同時帶著讓人麵紅耳赤的各種記憶。
不。
這記憶絕不是我的。
本太後一生清清白白,絕對不可能乾過勾引戚藺,利用戚藺殘殺政敵鞏固政權,最後發現戚藺斷了她女帝之路,就開始放肆養男寵的事情。
她可清白了。
杜凝雲想著,努力將這段記憶從腦海中抹除,並且又一次的否認這個記憶就是她原本的記憶。
認定後世的史書都是憑空捏造,而不是添油加醋後的有的放矢。
“母親你放心,我和戚藺從未做過逾越的事。”杜凝雲深吸了一口氣,一句話說的無比認真。
而大夫人卻輕歎一聲,道“攆走杜凝霞她們都是近來的次要事,如今最主要的是戚老夫人送了信過來,她們想讓你和戚藺的婚事提前。最好趕在冬日前辦下來。”
杜凝雲低頭思索了片刻,想自己已經沒最初那樣害怕戚藺,甚至早接受了戚藺的示好。杜凝雲便點頭笑道
“婚事早已定下,早晚成親也沒什麼。一切都聽母親的意思。”
大夫人便歎道“你沒有不願嫁便好,我聽說北疆那邊今年夏天旱的厲害,必定要在冬日大舉進犯。估計你才和戚藺成親,他便要走了。”
“戍邊要緊。”杜凝雲笑道,眼裡卻沒多少不舍。
比起戚藺,還是文星閣的事情做起來更合她的心意。
“母親,我想在文星閣加開一個專為女子打造的刊。”杜凝雲想起文星閣,直接把戚藺拋到腦後,興致勃勃的向大夫人說
“頂級的胭脂水粉,頂級的珠寶首飾。男人們不甚在意,可這些卻是我們女子的最愛。若能每期介紹幾樣,必定能在女子圈子中大火。”
大夫人聞言忍不住伸手在杜凝雲臉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說你的婚事呢,你到扯到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上麵。難道你這輩子要跟文星閣過去?還有,同為女子,我對什麼介紹皆不甘興趣,讓我看什麼珍寶的介紹,你不如直接送給我,我有了我才高興。”
杜凝雲嘴角微抽,趕忙解釋道“婚事不過早晚的問題,總歸女兒不可能親自去操辦,自然不必太過在意。何況母親能先聽聽我的想法,你不會拒絕的。”
“我已經拒絕了。”大夫人一句話說的很無情。
杜凝雲一時啞然。
的確。
大夫人不看好這事。
可這事的確有可行的地方。
杜凝雲想著,便笑道“這刊報分為兩種。一種著重介紹珠寶首飾,並且是一邊介紹珠寶的好處,一邊繪製出珠寶鋪子新出的首飾圖,並且詳細的介紹著新首飾工藝外觀的不凡之處。”
“你倒是腦袋越發活絡了,第二種呢?”大夫人詫異的看了眼杜凝雲,接著問道
“第二種著重胭脂水粉。如今我們所見胭脂水粉有好有壞,但那種好用那種不好用往往要自己親自試過,才能說出一二。所以這一刊介紹的是各類的胭脂水粉,隻說材質和與尋常胭脂水粉工藝的不同之處。並且標明哪哪個鋪子有新品或老品的展示,在什麼什麼時候,當街用這些胭脂水粉給侍女整妝,隻要東西好,必定有看熱鬨的人心動。”
“若東西不好呢?”大夫人已經改了坐姿,斜倚在榻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杜凝雲便說“當街展示,造假雖然砸了文星閣的招牌。卻也砸了他們自己的招牌。若實物與宣傳大不相符,文星閣會直接將這店鋪評為黑心店。每一刊都列出這店的名字。”
“亡羊補牢罷了。”大夫人慢悠悠的說道
“但雖然說亡羊補牢,卻也值得一試。去吧,沒銀子隻管去尋你爹。若他所剩無幾,不肯給你,你再來尋我。”
杜凝雲忍不住笑道“父親手裡的銀子那裡會所剩無幾。”
杜凝雲說罷。大夫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即便忠意伯府的內囊子空了,忠意伯的小私庫也不會空。
即便是已經沒落的世家大族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來錢的路子多種多樣。何況忠意伯,忠意伯可是才是整個忠意伯府最不缺銀子的人。
這樣念著,次日上午。
忠意伯在官衙處理公務,忽然就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附近一個慣於阿諛奉承的小官卻殷勤無比的送上熱茶,又忙喊人去煮薑茶,又在忠意伯跟前大勸忠意伯保重身體。
惹得忠意伯才處理了一半的事物不得不停下來,向那人說
“有這個功夫關心我,倒不如先把你的分內的事情做完。我打個噴嚏你比誰都上心,你倒是仔細留心你手裡的政務,那些等待安置的殘兵可比我重百倍!”
這人見自己拍馬屁失敗,隻能悻悻的回到原位,去處理那些他並不願處理的公文。
他是進士出身的文人,雖然不是世家出身。卻也是官宦之家出來的,在他看來,去北疆做兵的都是讀書不成的粗人,受傷致殘則是他們學武不精。
卻不肯去了解尋常兵士都是什麼人,從不知道戰場有多殘酷。北疆攔住天狼國太久了。
秦天內部也太平太久了。
官場成了文人的天下,武將越來越受人忽視。
有的文人忘記了秦天建國出內憂外患的慘烈之景,有些則從未經曆過。便理所應當的覺得軍士都是粗人,覺得秦天八方來朝,四海來賀。
覺得秦天是祥和的上過。跟本不必大量蓄兵。覺得北疆駐軍近五十萬根本可有可無,覺得每年給北疆送人送糧拖了秦天百姓。
卻忘了秦天的太平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