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誌被章宇看得很不自在,說話聲音都變了調。
“他們都說你不好好上學,攀上了南方的大老板、老男人!甚至還有人說你出去……賣!”
他和蘇小漓是一起長大的夥伴,真心不願意相信聽到的一切。
可是他隱隱聽家屬院的人說過,蘇小漓退了一門親,又找了個新的。
更何況他見過顧非寒在學校門口接她,身上那種成熟和氣度,是他們這些學生遠遠比不上的。
李存誌心裡酸溜溜。
蘇小漓露出驚疑的目光。
啞口無言。
兩輩子加起來五十歲的人,咋能被扣上了這樣不堪的帽子。
章宇一把抓住李存誌的衣服領子,“他媽的,哪個畜生說的!”
蘇小漓皺著眉頭打斷他:“小舅,彆急,慢慢問。”
“滿學校都這樣傳了,就你還不知道!”李存誌臉漲得通紅,語氣裡的焦躁完全不加掩飾。
章宇心裡的怒火越燒越旺,無處宣泄,他難以置信地鬆開李存誌,拔腿就要往學校衝過去。
這些日子他看著蘇小漓家裡家外地忙活,心疼得不得了,現在當麵聽說有人無中生有說小外甥女的是非,他劈了那人的心都有了!
恨不得現在就叫上幾個兄弟衝進學校,將造謠傳謠的人全都砍了!
蘇小漓也難以置信。
哪個挨千刀的要造謠這種不光彩的事,這是要毀了一個女人的一輩子嗎。
真是見了鬼了!
蘇小漓一把抓住章宇,死死拽住,“小舅,彆急!擒賊先擒王!”
她胸悶的很,可現在必須得弄清楚誰是罪魁禍首,否則這謠言根本製止不了。
好吧,就算是找到了源頭,這種謠言也不可能斷絕。
嘴長在彆人身上,謠言還是會源源不斷地傳出去。隻要想造謠,就一定能找到她可被攻擊的地方。
無論如何為自己辯解,都會有人站出來提出質疑的聲音。
然而造謠者東窗事發的後果,猶如隔靴搔癢。
這樣的悲劇,在蘇醫生活著的年代都謠謠不斷。多少女孩子由此背上了一生的枷鎖。
即使謠言的始作俑者被判刑,事實已經澄清,但那些女孩仍然難以回歸正常生活,有人甚至抑鬱到自殺了事……
在烏鴉的世界裡,天鵝是有罪的。
真是:“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殺人不見血,害人不擔責。”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饒過罪魁禍首的理由。
“小舅,我知道你想去揍那幫子傳……傳閒話的人。但這謠言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傳出來。
能說出這種話、這些細節的,必然是我最近得罪過的,而且對咱家的事兒有了解的人。”
這事兒哪兒都透著不對勁。
理智告訴她,不要急於去用語言自證什麼,也千萬彆落入對方的圈套。最好的方法是,不要試圖自證,而是誰主張誰舉證。
會是誰呢?
那就問問,誰對自己抱有惡意,又有誰能通過詆毀自己,對他自己產生好處呢?又有誰的手段會這麼又毒又狠呢?
話說回來,這黃謠熟悉的味道……
可笑。
以為她會由著人欺負嗎?
做夢!
這些人如果非要這麼玩,她就奉陪打底,狠狠收拾回去!
她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裡,凜光一閃而過。
“小舅……”蘇小漓將章宇拉到一旁,細細交代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