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罪被定義為“誹謗”,目前還沒有專門的法律法規針對這項罪證,關了十來天,也就被放出來了。
賴春花孤零零地回到家,吃喝都成問題,更彆說拿錢出來上禮湊份子了。
大過年的辦喜事,誰不圖個喜慶平安,過喜事兒的那家也不願意請她這個喪門星。
本來也隻是遠親,可請可不請,故而壓根就沒通知她。
可陳家英不一樣,新官上任,管得又是縣裡最大的供銷社,誰人不巴結、誰人不稀罕?
再怎麼說,就算從她手裡撈不到什麼優惠物品,好歹也不能得罪不是?
農村結婚也沒弄啥請柬,就找了人順便通知她這位遠親。
陳家英如今威風了,正愁錦衣夜行沒處顯擺呢,這倒好,彆人攢好場子等她去,必然立時答應下來。
雖然得出份份子錢,可那仨瓜兩棗,她已然不放在眼裡。
仰著一貫沒低下去過的下巴,自覺高人一等的陳家英來到喜宴現場,除了幾句乾巴巴的祝福話,再也不想說什麼,乾等主家過來捧她。
可惜主家今天忙到飛起,其他那些遠方親戚,誰認識她?
沒多一會兒,陳家英被主家安排到鄉間土路邊上的一張桌子上,和另幾個同樣是遠親的人一起吃席麵。
回老家次數少,一桌子人幾乎不太認識。
她又自視甚高,懶得主動和彆人搭話,她大小是個國家乾部,有點架子也是應該的,陳家英如是想。
如今一桌子人都在圍著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挨個敬酒。
中年男人已經有點喝高了,一臉興奮,“我跟你們說,我教了……這麼多年書,帶過這麼多屆……嗝……畢業生,這個女娃子絕對是……人才中的人才,嘿,咱們都比不上!”
眾人附和。
陳家英不屑地吃了顆花生米,嘗著味道有點熟悉。
是的了,之前那個叫郭紅霞的,為了給供銷社供貨,拿這個芥末花生巴結過自己。
後來怎麼也不來了,真是的,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以後她要是再來,看自己怎麼給她長長記性。
陳家英嚼著芥末花生,一臉冷笑,看著對麵中年男人吹牛。
中年男人越說越高興,“我跟你們說哈,這丫頭,自己……做著買賣,你說那麼累,她學習成績……反而越來越好,這次考了……嗝……年級第一!找誰說理去啊!”
中年男人可不就是老魏,除了大家都不認識的陳家英,他也算得上這桌最德高望重的人了。
縣中學的高三畢業班班主任。
人們除了生老病死的事,剩下的就是操心教育和醫療。
誰不想多認識個醫生和老師,但凡自己家有學齡孩子的,都兩眼瞅著老魏發光。
大家一聽見老魏越說越玄乎,除了捧場的,還有兩個故意嘖嘖有聲地逗他:“真的假的,我不信。”
麵對對方的玩笑,老魏那是相當不服:
“嘿!你彆不信,她爸爸就是水利局的……工程師,咱們的朱樂水庫……就是人家修的,可惜……去得早啊,這丫頭隻和她……奶奶相依為命。
要是高一……我說不出這話來,可沒想到進了高三,她成績……突飛猛進地漲,說實話,我們一屋子老師,教了……這麼多年書,誰也沒見過……嗝……這麼個漲法!”
老魏舌頭已經大了,難為他講完一大串,又補了一句:
“不信……可以去……學校教務處查,就查蘇小漓!看看我……有沒有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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