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寒冷著臉,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繼續沉默。
蘇小漓再次開口,擲地有聲: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他,可能你自己也在懷疑,他是不是在走歪門邪道,可你還是幫著他瞞了你母親,所以這次我去你家,阿姨才沒有追問我,對嗎?”
顧非寒不置可否。
蘇小漓繼續:“這件事我要向你道歉,因為你的懷疑是對的,一開始我不想讓阿姨擔心,所以沒有全盤告知她。
誰知道一瞞就到了現在,我自己也快承受不住了。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隻能選擇你,我們一起承擔這個秘密,可以嗎?就當是幫幫我。”
顧非寒神色微微鬆了些。
蘇小漓一鼓作氣:
“我們兩個在清州下雨天偷聽的那次,有個聲音說到平會上頭還有位老爺子,而老爺子的業務很廣泛,有平會、高利dai、走si……
大概率老爺子正在做的,是所有我們知道的黑暗業務,而林一成負責的,就是地下du場和高利dai,或許現在還有些彆的。
他在那裡頭,被叫做淩義成。
他之前打過來20萬,春節期間又給化妝品公司注資了10萬,占股20,現在他自己又開了一家乾淨的進出口貿易公司,我也占了其中20的股份。
這些都是乾淨的,沒有一滴血、一點黑。
現在,平會倒了、地下生意黃了不少,老爺子手下沒了人,正在極力將他往一條更黑的路上拽。
我不想失去一個合作夥伴,也不想阿姨好不容易有了林家人的消息,結果隻能等來一個終生呆在鐵窗裡的人。
所以那20萬,我會拿出一部分給他在京城買一棟房子,就是想告訴他,在京城,就在他親人身邊,他也有一個家。
我在賭他不是個喪儘天良的人,他的血是熱的。親人、一個家,於他而言是不再墮落的最大希望。
我不確定能不能賭贏,但還是想試一試,就是這樣。”
長長一段剖心置腹。
現在,蘇小漓一副平靜且……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雖然眼底藏著希冀——多希望顧非寒能理解並支持自己啊。
顧非寒,還在消化。
前半段和他調查的內容大差不差,至於後半段,他偶爾聽到過幾次蘇小漓打電話,也能隱約對得上,隻是沒想到電話那頭居然是林一成,或者叫“淩義成”。
他更沒想到的是,在醫療器械廠這邊提高了自己的股份占比,防了陸斯年的進擊,卻在化妝品那邊輸給了林一成。
蘇小漓,你可真是狡兔三窟啊。
一想到這個,顧非寒就頭疼。
想要拉林一成出烏黑泥潭,就目前而言,換做他本人也不會比小漓做得更好。
從理智上講,表麵上小漓講的信息和事實他都能接受,可是深層的呢,還有彆的嗎?
他最想聽到的東西,蘇小漓並沒有講。
即便蘇小漓是以“親人”亦或“合作夥伴”的身份出發去處理這件事,那林一成本人呢?
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但不管怎麼說,眼下蘇小漓選擇自己是她最信任的人,她肯對自己全盤托出。
這是真的。
半晌,他才漠然開口,音色極冷,惜字如金:“好,我和你一起承擔。”
蘇小漓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
說的就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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