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那是我第一次問她你的事。
她說你死在外麵,總好過回來被打死。她總說希望你彆讀書了,早點出來賺錢,然後嫁個有錢人。
她總覺得隻要有錢,其他都不是問題。
可是很多事情不是錢可以解決,她卻始終不懂。
她還蠢的幫他在大姨二姨麵前掩飾,有時候被打了,好久不敢出去見人,或者說自己摔了。
再後來還求他彆打臉,說自己要出去見人。
你不覺得諷刺嗎?
你以為那禽獸隻有喝酒打人這一個劣跡?
嗬!他還賭博。
媽這個傻逼一直縱容,幫他掩飾。
她是喜歡打麻將,但打得不大,輸贏就那樣。
可你知道他乾嘛嗎?
他去地下賭場。
還借高利貸。
你拿回來的那些錢杯水車薪。
不然你以為她那麼懶的人,怎麼會去幫二姨夫看貨運站。
因為咱家欠人很多錢。
當年要不是二姨夫出手,他早被人砍死了。”
“為什麼這些事我都不知道。”
“因為你心裡隻有讀書,你拚了命的想離這個家遠遠的。
你以為她如果不是想放你走,你這個大學能讀得成?
她要真想讓你輟學打工給家裡賺錢,有一萬種方法鬨得你沒學上。
所以,我討厭你,很討厭。
你走了,就不該再回來。”
秦哲的話,一次次震撼著秦未的心靈。
也撕開了她內心深處最深的傷口。
這一夜姐弟倆沒回家。
秦未堅持要住酒店。
開了一個標準間。
秦哲一開始死活不願意,但秦未固執勁上來他也沒法。
這一夜秦哲不出意外,又和往常一樣失眠到天亮。
但半夜時,他故意裝睡。
秦未見他睡著,也終於安心的睡過去。
因懷孕,她開始嗜睡,折騰一晚,實在太困。
秦哲聽見秦未的呼吸聲後,才再睜開眼。
就這麼躺到了天亮。
待秦未醒來時,發現他的床是空的。
洗手間的排氣扇呼呼響著。
秦哲在裡麵抽煙。
秦未過去摸了摸他的床,冰涼一片。
她才想起,他昨晚說自己失眠。
細細一想,他昨晚根本就是裝睡,不想讓她擔心。
心下陣痛。
站在洗手間門口,數次想敲門,終是沒勇氣抬起手。
一直到秦哲自己出來。
不同於昨晚那個傾訴的男孩,此刻的他又恢複了往日的暴戾與陰冷。
直繞過秦未把自己扔到床上用這被子將自己蒙住。
秦未跟他說話也不回。
隔了半晌突然來了一句“你昨天跟秦莎那個傻逼說姐夫家裡他們惹不起,如果你找得到關係就趕緊找。
耒城某些地方黑暗的可怕,法律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