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高嫁!
清晨的曲河,剛剛蘇醒不久,已經開始忙碌,自第一縷陽光升起,火車站開始了一天的迎來送往。
智俊澤手上提著剛買且洗好的水果以及礦泉水,跟秦未一起排隊,行走在擁擠的人群中。
他買了月台票,陪著秦未進站,也陪著她在晨曦的第一縷陽光中,等一輛開往京城的列車。
很快,火車的鳴笛聲響起,跟著是震耳欲聾的轟隆轟隆聲。
智俊澤將手上的袋子遞給秦未。
“火車上人多,看好自己的包。
蘋果和車厘子洗好了,記得吃。
水也要記得喝。”
秦未接過袋子,因昨晚的嚎哭,原本略顯微腫的雙眼,聽著智俊澤的嘮嘮叨叨聲,再次不受控製的發酸。
她想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隻重重的點著頭。
“我們都冷靜冷靜,下周如果不加班的話,我去看你。”
秦未再次點點頭。
火車停下,列車員將門打開。
車上的乘客陸陸續續下來,車下排隊的人們陸陸續續上去。
秦未走在人群中,強迫自己不要回頭。
腦後卻好像有一雙眼睛,讓她清楚的知道智俊澤就在身後看著她,一直看著她。
一直到她上了車進入車廂,在過道中隨著人流緩緩走著,拿著票找自己的位置。
忍不住扭頭望向窗外時,智俊澤正好在對她揮手微笑,那笑容雖帶著一絲絲憂傷。
那一瞬間,她的淚又莫名流下,然後也回以智俊澤一個淡淡的笑。
他們一個在車內,一個在車外,時空好像阻擋了一切,又好像沒有。
秦未依然那麼明顯的感到了自己的心跳,即使那心跳是苦澀的,迷茫的,心酸的,卻也依舊不可避免的帶著一絲絲少女的心事,一絲絲初戀的苦澀與清甜。
“看好包。”智俊澤用口型一次次跟她說,又指指她的包。
秦未低下頭抹淚,她希望時間停止。
但時間還在繼續。
前麵的人群並未因為她憂傷的愛情,以及難過又憂傷的心情而停止移動。
人們陸陸續續找到自己的位置。
她拿著車票,心思在窗外,眼睛很稱職的對上號,入座。
很幸運,是一個靠窗的位置。
剛坐下,智俊澤已步至她的車窗外。
雙手插兜,昂著頭,雙眼滿含愛意與不舍的看著她。
他眼中的情意像是電流一般,強勢的直擊著秦未的心,讓她再無法自欺欺人,也讓她的心房一點點卸下。
他們很默契的沒有說話,就那麼望著彼此,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周遭的喧囂也在這一刻被隔絕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直到火車開始緩緩滑行,智俊澤追著火車,小跑跟上。
火車越來越快,他氣喘籲籲的停下腳步,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揮著手,直到最後連火車屁股都看不見。
車上的秦未腦袋一直貼在車窗上,哪怕已看不見智俊澤的身影,眼睛也未曾收回。
熱淚簌簌而下。
火車很快駛離城市,馳騁在一望無際的田野上,冰雪已經融化,但仍是一片土色。
北方的春天總是比南方來的遲一些,那些沁人心脾的綠色還固執的躲在土層之下。
秦未雙目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她內心的結一個又一個的慢慢飄浮上來。
熱愛讀書的她,曾在浩瀚的書海中遨遊過,也在彆人的故事裡找尋過自己。
但她從沒想過,有一天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她自以為足夠堅強和強大的內心其實不堪一擊。
童年離開父母的特殊經曆,以及少年時父親的家暴,母親的偏心,都讓她害怕這個世界。
也讓她覺得自己是不值得被愛的,是多餘的,所以成長的過程中,至親的人才會如此對她。
火車就這麼“哐當哐當”的走著。
她亦在這“哐當哐當”聲中沉思著。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秦未慢悠悠的抬起頭,一個動作保持了太久,周身都開始發麻,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是智俊澤的短信。
“未未,有些話,當著麵我說不出來。
昨晚我一夜沒睡,你睡著後,我拿著手電筒在外麵給你寫了一封信,夾在你包裡的書中。”
秦未慌忙拉開包的拉鏈,拿出書,急忙的翻開,在她放置書簽的位置果然夾著幾頁寫滿字跡的紙。
餐巾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