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敢,那就算了。”
崔向東笑了下,說:“總之在李希望的墳前,你們簡單收拾她一頓也好,還是把她打成重傷也罷。甚至要了她的命,都不會肩負任何的責任。我也能確保,就算她被挫骨揚灰,也不會說出對你們不利的話。”
李百貨兩口子——
“走吧。”
崔向東轉身走向車子那邊,說:“你們帶路,去李希望的墳前。”
李希望的墳,在距離他家差不多一公裡的一座小山坡後。
一座小小的墳丘,上麵壓著一疊燒紙,自製的墓碑,上麵鑲嵌著李希望的照片。
可能是因為墳地氣場的原因,這邊的月光,也變得慘淡無比。
風吹荒草刷刷刷時,有夜貓子的嘎嘎叫聲傳來。
墓碑上的那個少年——
雙眼看上去很大,卻很空洞的看著,看著今天下午時就來過墳前,陪他絮叨了半天的父母,擺上了貢品,泣不成聲的說著他可能聽到,也可能聽不到的話。
墓碑前的二十多米處。
許江和一個兄弟,架著蒙著腦袋的女人,來到崔向東的麵前後,隨即轉身快步離去。
手裡拎著個背包的崔向東低頭,看向了腳下。
腦袋被套在袋子裡即看不見,也因嘴巴勒著繩子不能說話,反手戴著銬子,雙腳還被綁著的女人,正在嗚嗚的鼻音叫著,就像惡心的蛆蟲那樣,不住地掙紮。
“你也走。”
崔向東回頭看著沈沛真,輕聲說。
沈沛真沒說話,隻是看向了墓碑,意思就是不走。
不走?
那就算了!
反正當前的環境對於金錢豹來說,那就是回到了家。
她對血腥、殺戮之類的承受能力,可能比崔向東更高。
“這地方,還真是個好地方啊。就算喊破喉嚨,都沒誰聽到。”
崔向東四處掃視著,目光落在了遠處的一條白色帶子上。
那是一條河,不寬,但水流應該很湍急。
來時的路上,車子小心翼翼拐過一個山坡彎路時,崔向東能清晰聽到下麵的水流聲。
他把背包遞給沈沛真,彎腰伸手拽下了付海音腦袋上的頭套。
然後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就像拖死狗那樣,把她拖到了李希望的墓碑前。
嗚,嗚嗚。
口不能言的付海音,隻能發出古怪的聲音。
聲音裡帶著“你怎麼敢這樣對我”的憤怒,和“你想對我做什麼”的恐懼。
看到她後,李百貨兩口子滿是淚水的眼裡,迅速浮上了帶著血絲的仇恨!!
仇恨的力量,那是相當強大的。
能讓膽小怕事、老實巴交的人,變成無畏的勇士。
“付海音,認識墓碑上的照片嗎?”
崔向東打開手電筒,放在地上對著了墓碑。
又解開了付海音後腦上的繩結,拽住她的頭發,把她的腦袋靠近照片:“有沒有看到這個孩子,正在衝你笑?在對你說,他已經等了你太久太久?”
“你,你把我帶來這兒,做什麼!?”
付海音的雙眼瞳孔,不住地劇烈收縮。
她在業內乾了那麼多年,對於死亡此類的預感,格外的清晰。
再也沒有了在一號拘留室內時,對崔向東淡然一笑時,那種有恃無恐的心態了。
“就是讓這個孩子,親眼看到你是怎麼死的。我希望,你還能笑出來。因為我發現你笑起來時,特像個天使。”
崔向東鬆開她的頭發,看了眼李百貨兩口子,快步走向了沈沛真那邊。
說:“你們儘管打,打殘也好打死也罷,都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