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平聽到這裡,開始有些懂了,改觀?嗬,可能嗎?人類的自私欲是難以打倒的。
“半年前我一醒過來,見到的是完全放棄了自我和諧的人類、貪婪、無休止的戰爭,還有越來越有殺傷力的武器,我對這個世界已經徹底失望,終有一天,人類會毀滅在自己手裡。所以,按照當年說的,我要清洗它,可是畢竟是我一手創造的世界,真要我親手毀滅它,卻也做不到,所以我想找一個毀滅的代言人,代替我決定這個世界的未來,是毀滅,還是重生,都在你一念之間。”
“現在,告訴我,你願意做毀滅的代言人嗎?”
贏平聽完“神”的述說,大腦飛快地運算“耶蘇和釋迦是‘神’選出來的代言人?‘神’要毀滅自己創造的世界?我就是毀滅的代言人?‘神’豈不是變成了‘魔鬼’?”
贏平的眼神不斷變換著,“神”靜靜地立著,等待著贏平的回答。
半晌,贏平抬頭盯著“神”,說“我會有什麼好處?”
“神”笑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當然不會虧待你,耶蘇和釋迦的能力,是因為在他們體內,每個人有我十滴精血,為了讓你更好地完成任務,我也會給你十滴精血。”
聽完這話,連已經看破生死的贏平都呼吸急促起來,他的心裡打著算盤十滴精血的力量,和耶蘇、釋迦同樣等級的力量!耶蘇和釋迦已經是神話般的存在,若是我也有這樣的力量,豈不也變成神了嗎?天底下還有誰人可擋!我贏平還有什麼是不能乾的?
“我答應你!”
“好!”“神”說,“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這十滴精血你並不能一次完全吸收,我會先幫你吸收第一滴精血的部分,第二滴精血要等你吸收完了第一滴精血之後才能吸收,吸收的能量會改變你體質,同時加強你的力量。尤其記住,隻能一滴一滴地吸收,不然的話你的身體會受不了。”
贏平愣了一下,說“那要多久才能完全吸收十滴精血?”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比如你自己去煉化的話,大概十年吧。”
“十年?”贏平吃了一驚,不過想想,隻要花那麼年時間吸收了滴精血,估計也就天下無敵了,於是說“十年就十年吧。”
“神”點點頭“那好,我們現在就開始,等下你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完成之後我就會離開這個星係,從今以後,世界的命運掌握在你的手裡。”
“神”黑不見底的麵孔裡突然爆射出一道神光,直射入贏平的眼睛裡,贏平登時覺得頭暈目眩。
“明天醒來,你會發現生活原來是很美好的,不是嗎?記住你的使命,毀滅的代言人!”“神”的聲音蒙朧地傳來。
“毀滅代言人,毀滅代言人……”贏平喃喃著,陷入了昏迷。
仿佛地獄的地方,沒有一草一木,天空是血一般的紅色,一座孤崖拔地而起,地麵是蔓延到了天際的魔獸、人類、矮人、半獸人、精靈、龍族,所組成的同盟軍,天空中飛翔著的,是各種族的最強者。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絕峰之上那個孤傲的身影——魔王!
贏平茫然地看著手中樣式古怪黑色的劍,再看了看身上的黑色鎧甲,不明白為什麼會來到這裡,而這又是哪裡。
他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神”的聲音“這是我為你特彆準備的‘禮物’,想要做毀滅代言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隻有通過了考驗,才能夠勝任……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殺光下麵的人。”
贏平看著天空地上無數的身影,瞳孔猛地收縮“這怎麼可能!”
“你現在是魔王,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隻看你願不願意!你沒有強大的力量,但是有最強悍的身體,你要殺光所有的人,考驗才能結束,不然的話,你將被永遠困在這裡!還有,如果你受傷,痛覺會和你原來的世界一樣!如果你死亡,會馬上複活!上吧!你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了,又怎麼有資格當毀滅的代言人!”
“殺!殺!”各族的領袖發起了攻擊的命令,在震撼天地的呐喊聲中,各族的生靈開始攀登懸崖斬殺魔王!
從殺第一個敵人開始,贏平便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是“神”模擬出來的虛幻。可是那血淋淋的場麵,仍是讓贏平邊殺邊嘔吐。魔王的身體雖然很強悍,但是受到連續不斷的攻擊還是會受傷,疼痛不斷地刺激著贏平的腦神經。
漸漸地,不知殺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年,或者是一個世紀,贏平隻感覺自己一直在殺,為了殺而殺。身上再一次布滿傷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了多少次,那種痛苦到極點的滋味,沒試過的人根本不會知道,試過的人根本不會再想試!
可是贏平彆無選擇,為了不經曆那種極至的痛苦,他唯有永不停息地殺!他的精神,已經快被折磨得瘋掉!
你試想過一個人殺完一億或者更多的人之後會變成怎麼樣嗎?假如你沒有想過的話,你就不知道贏平的這種痛苦!但是,我們看到的是,贏平確實是快瘋了!
“神”並不知道,他想的這個訓練贏平勇敢麵對死亡結束他人生命的方法,使得贏平在精神上受到了極大刺激,使得他後來的行事手段變得十分極端和不正常。
但是,這次特訓並非沒有效果,至少,贏平在殺人的時候已經不會有任何思想負擔了,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就好像殺死了一隻蚊子。
人類在殺蚊子的時候不會有什麼愧疚感,但在殺人的時候會有極大的恐懼。而這時候的贏平,已經在潛意識裡沒有把自己當成其他人的同類,或者說,他隻把自己看成一個單獨的叫做“毀滅代言人”的種族,隻有這樣,他才能在最大限度上安慰自己的靈魂,才能不讓自己崩潰!
而這時候的贏平,已經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