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廢話嗎?”白頭沒好氣地說“我們是來打架的誒——”剛說到這裡,馬上被其他白龍組成員的眼神殺住,小心地看了一眼麵色僵住的鐘靈兒。
“你們、你們是要殺我哥哥嗎?你們不是說好了不和我哥哥打起來的嗎?”鐘靈兒眼中帶淚,麵色驚恐地著白浪。
“我們並沒有打算食言,隻是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如果贏平願意合作的話,我們是不會傷害他的。”白浪安慰著鐘靈兒同時狠狠瞪了嘴快的白頭一眼。白頭吐吐舌頭,在白浪轉過頭去的時候做了一個鬼臉。
“這樣的話……”鐘靈兒咬著嘴唇,“我會儘量勸說哥哥的。”
白浪滿意地點點頭,招呼大家說“既然如此,除了醫師回去拿儀器之外,我們在這守著。”
“也隻有如此了。”醫師讚同說。
“慢著!”夜名突然說。
白頭好像發現了新大陸般,欣喜地說“夜名,你今天的話特彆多誒!是不是因為有美女在場啊?”他的眼睛瞟向鐘靈兒,鬨了剛剛哭過的後者一個大紅臉。
白浪毫不客氣地在白頭頭上拍了一巴掌,對夜名說“你接著說。”
夜名轉頭看著鐘靈兒,淡淡說“我是想,能不能讓她試一下,依照那個叫光頭的人的說法,如果這地方的主人是贏平的話,會不會她也有進入的權限。”
一聽之下大家都覺得有可能,白浪說“鐘小姐,那就麻煩你試一下了。”
“……好,我儘力。”鐘靈兒的心中很矛盾,右手顫巍巍地向指紋檢測裝置按去。一方麵,她很想按下去之後就能夠見到哥哥,另一方麵,她也在想,如果門真的開了的話,她算不算是背叛了哥哥,給哥哥帶來了敵人……就在這猶豫之間,鐘靈兒的手已經按了上去。
掃描過程中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之後聽到了語音“第一道檢測——指紋檢測通過,請進行第二道檢測——虹膜檢測。”
鐘靈兒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然後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忐忑不安地進行下一道檢測……
隨著最後一道檢測後語音提示結束,“哢!”這到讓白浪和白頭束手無策的門終於向上拉開了。
然後,他們所有人,都看到了盤腿坐在床上,一頭血色紅發、神情漠然的贏平。
“哥!”鐘靈兒馬上就要衝上去,卻被白浪拉住,和其他神色凝重的人一起進入到裡麵。
“哥,你沒事吧!”鐘靈兒流著眼淚喊道。
贏平太大沒有反應,眼神裡卻有著無比的傷痛,聲音顫抖地說“呀,這不是我那正在g市的妹妹麼?怎麼一下子到這來了?”愣了一下,隨即全身鬆軟地低著頭,雙手自然地放在膝蓋上,長發遮麵地陰沉地嘿嘿笑起來,肩膀止不住地顫抖。笑聲越來越大,回響在密室之內,鐘靈兒和白龍組所有人聽在耳裡,便覺得這笑聲中有說不出的悲悵。
白浪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聽紅何說,這人情緒一激動,就好像瘋子一樣,悄悄打個手勢叫大家暗暗堤防。
笑聲嘎然而止,贏平抬起頭來,眼睛裡充滿了血絲,衝鐘靈兒大聲吼道“難不成你也和他們一樣有超能力不成!!!!!!”
“哥!!!!對不起!哥!”鐘靈兒放聲痛哭,全靠紅何扶住才沒有坐在地上,而紅何雖然扶著鐘靈兒,注意力卻全部集中在了贏平身上,眼中散發出凜冽的殺氣。
吼過之後,贏平如同泄了氣般,似很疲倦地抬了抬手,頭重新低了下去,一樣的造型,但在彆人眼裡,現在較之前看來,陰森了許多。
贏平變得很平靜,這種異樣的平靜讓鐘靈兒很害怕,她止住哭聲,但仍有些哽咽,大聲說“哥,你回頭吧!已經有那麼多人死了,已經有那麼多人死了!你還想繼續這樣下去嗎?當妹妹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哥哥是一個殺人魔頭!你不要再和他們鬥下去了,你鬥不過他們的!哥!你就聽我一句吧!彆再固執下去了,這麼久以來,我從來沒求過你,這一次,第一次,就當妹妹求你了!!!”
白浪抓住機會,說“不錯,贏平,雖然你犯下了無數罪行,也殺了我的幾個同事,但是,如果你肯改過自新,戴罪立功,為天龍國效力的話,一切都有得商量!你是個人才,國家珍惜你這樣的人才!和政府做對,是沒有好下場的!現在你妹妹也在這求你,回頭是岸哪!不要一錯再錯了!你忍心看著你的妹妹這麼傷心嗎?你忍心看著關心你、愛護你的人流淚嗎?大家都是天龍國國人,為國家效力,並不是什麼為難的事,對你自己也沒什麼損失,你又何必拒人千裡呢?”
紅何冷眼看著,她知道,雖然白浪說得很煽情,但對方是個瘋子,和瘋子談愛國,就好像對牛彈琴一樣,他八層是不會同意的。
半分鐘的等待,除了鐘靈兒的抽泣聲,再沒有彆的聲音。贏平的聲音很平靜,甚至是冷漠,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在裡麵“罷了,罷了,我早就知道,不該相信任何人的,我贏平的生命裡,根本就不該有愛這種東西的,親情、友情、愛情……這些東西,我這樣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墮落之人,本不該擁有……天讓我沉淪,我就去沉淪,神要我毀滅,我就去毀滅……或許這一切隻是命運,既然命運如此,反抗又有何用……人定勝天,卻不知,天上還有神……棋手擺布棋子,棋手又被神所掌握,那神坻的背後,又有哪一個深不可測……”
白頭悄悄捅了一下夜名,小聲說“誒,他在說些什麼啊?希奇古怪的。”
夜名淡淡說“我怎麼知道……不過,看樣子不妙。”
贏平抬起頭來,臉上木然“國家?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為國家做事?隻是因為我生在這個國家嗎?如果我生在明國或者是黑鷹國,我是不是有義務幫他們對付天龍國?國家什麼的,本就沒有意義,人類自我欲望的產物而已,我再不想背負這些而生活……說起來,我的一生都是痛苦,國家又為我做了些什麼?我媽媽拋棄我而去,我妹妹死了,我爸爸是個酒鬼,我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這樣的國家,憑什麼讓我死心塌地地為它賣命?說到底,隻不過為了極個彆人、或者一群人的欲望而已。黑鷹國是一群人,天龍國是一群人,每個國家都隻是一群人而已,因為野心和欲望所帶來的戰爭和殺戮,比我殺的人少嗎?神給了我力量,要我決定世界的命運,他說得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注定該要毀滅,我就是為此而存在……”
“什麼神啊神啊的,他是不是有妄想症啊?”白頭這次捅向醫師。
“神麼?該是有的吧……”
“在民族大義麵前,個人的得失是根本不重要的!你這種說法,未免太狹隘了。雖然有國家和戰爭,但這是人類進步的必經階段,並不能和你的殺戮混為一團!”白浪對贏平大聲說。
贏平失神的眼睛到了這時才有了些許光彩,他看看白龍組一乾人等,再看了一眼緊張地看著他鐘靈兒,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把目光鎖定在白浪身上“看來……人類,真的是個好戰的種族啊,這樣的種族,繼續發展下去,隻會帶來世界的毀滅,這幾個月,我差點忘記自己的使命了,現在,就讓我,從你們身上開始,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