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顫!
歐陽洛的嘴皮子動了動,還是沒說話。
林旭似乎看出了歐陽洛在想什麼,當下斬釘截鐵的說道“那不是什麼妄想症,如果是妄想症,我就不會被人屏蔽的關鍵字了。”
“我從初中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了,當時我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到了後來,我卻越來越確定這不是我的臆想。我……”林旭斟酌著用詞,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要歐陽洛去了解並理解他的處境。
“我一直有這樣的感覺——我們家的人被什麼人偷窺,24小時的監視!我姐姐笑我整日整夜的疑神疑鬼,但我就是消除不掉那種感覺。直到後來,姐姐莫名其妙的病了,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我家裡很窮,幾乎耗光了所有的錢給姐姐治病,但就是治不好。那種病,那些醫生就連見都沒見過。那段時間,我媽也不知道去那兒了,一直聯絡不上……”
“所以……你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第六感沒錯?”歐陽洛插話問道。
林旭搖頭“不大肯定,但是我總覺得自己是對的。特彆有一天,我記得那天我們有一堂生物實驗課,我們在外麵配著什麼東西,小籠子裡放著一隻小青蛙,然後我們將東西喂了青蛙,並且老師要求我們連續的觀察那隻青蛙的活動變化規律……”男子的眼睛微微睜大了,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然後我就不知不覺的把自己的近況跟它的聯係到了一起,我猛地發現,我們家的人就像那隻籠子裡做實驗用的青蛙,而一直以來,偷窺我們家的人就像是當時喂養青蛙做觀察實驗的學生。”
“你懷疑……你姐姐被‘下藥’了?”歐陽洛聽出了點兒端倪。
林旭點頭“是的。我早就這麼想了,隻是一直沒有證據。”
歐陽洛歎了口氣“所以你還是在我這兒好啊,安全。”
林旭翻了個白眼“自從上次被‘屏蔽的關鍵字’後我就覺得之前的人逐漸浮出水麵的了吧;說不定這次梁仲學的意外也是因為我。”
“你太敏感了,也可能不是因為你。”歐陽洛笑了笑。
林旭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外麵的管事喊了一聲“家庭醫生來了。”;兩人回頭看去,林旭將剛要說出的話咽回了肚子。
“行了,彆瞎想了。你在我這兒挺好的,覺得外麵危險就彆出去上班了,好好呆著,我養你。”歐陽洛將頭夠到林旭耳邊輕輕說。
林旭被噎了一下,不知怎麼回答。
“你看,你臉又紅了。唉……一個大男人臉皮這麼薄。”歐陽洛調笑道。
大夫已經被請進來了,歐陽洛隻得規規矩矩的聽從吩咐,配合治療。
林旭則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約莫半個多小時,大夫已經將人細心打理好走了。
林旭看著歐陽洛被白紗布裹了幾圈的腰突然說道“下次彆這麼冒失了。”
“喲,你這算是心疼我了?”歐陽洛笑道。
“我死不了。”林旭看了他一眼認真的說道。
歐陽洛嗤之以鼻“你是變形金剛嗎?”
林旭“他們一直監視著我,這麼多年來我也沒出什麼岔子,他們不想要我的命。”
歐陽洛補充道“憑借你是他們多年來悉心培養的小白鼠,或許他們還會在你即將車禍的時候伸出援手。你是這麼想的嗎?”
“也許吧!你要吃水果嗎?”林旭端過一邊的果盤。
“不要總用水果來試圖打斷談話。你想說什麼?或者……又不是很想說?”歐陽洛一手護著脆弱的腰板,一手從果盤裡拿了半個梨。
林旭沒說話,低著頭。
“你說你們全家都是那隻關在籠子裡的青蛙,有證據嗎?”歐陽洛問。
“我姐姐……難道不是嗎?”林旭反問。
歐陽洛啃了一口梨“你知道咱們有個全球的聯合醫療機構嗎?”
林旭“……亞洲聯合醫院?”
歐陽洛點頭“啊,你也聽說過。那邊的醫院隻接手各地稀奇古怪的病症。你見過的那些什麼會自燃的、不吃玻璃鐵條就活不下去的、病發時皮膚變色並且分泌稀奇古怪的東西的……那都隻是小菜一碟。你聽過有人的毛孔裡會長出鐵條嗎?知道什麼叫做‘進行性肌肉骨化症’嗎?還有那些概率極低的‘卟啉症’、‘莫吉隆斯症’之類亂七八糟的……這種‘珍惜物種’都在裡麵關著呢。所以……你姐姐到底什麼怪病,讓你們成了那隻青蛙並且還沒有收錄到亞洲聯合醫院?”
林旭“送了的。”
歐陽洛皺眉“那……看起來很嚴重。”
林旭強調“還有,時間線錯了。”
“嗯,你覺得你們在此之前就被人盯上了。”歐陽洛又咬了一口梨。
林旭“在之前我姐姐一直很正常,很健康。”
“所以你就懷疑你的姐姐是被人下藥了?”歐陽洛鄭重其事的點頭。
“不對……其實也不算正常。隻是當時我沒太在意。”林旭的背突然僵了一下。
歐陽洛看著他不吭聲。
林旭努力回憶道“我記得……有一段時間家裡的錢總會不翼而飛,連同我媽給我的零用錢都會經常少上那麼一兩張。我家裡窮,不像你們闊氣少爺不在乎錢有多少零頭、有幾張。我們家的錢都放在一個鐵質的餅乾盒子裡,媽媽不會藏著掖著,還經常拿出來數,大家都知道那裡麵的張數和份額。”
歐陽洛猜到了什麼,笑了笑“小孩子實在饞不住了,拿點兒家裡的錢很正常。他們沒那種‘偷’的意識。”
林旭搖頭“不,我姐姐從小就很節儉,雖然我媽沒有什麼男尊女卑的想法,但姐姐卻總是讓著我的,她什麼都想著我;她是那種大熱天裡自己舍不得給自己買根鹽水冰棒卻可以在我嘴饞餓肉的時候買一整隻燒雞給我的人。她也從來都不會去碰那個裝錢的鐵盒子,總是媽媽給她多少,她就拿多少。”
歐陽洛歎道“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啊!”
林旭笑了笑“是後來,偶然的一次我發現她大晚上的還在外麵,當時應該是十點還是十一二點,我記不大清楚了;我在公交車上恰巧看見她進了一個旅館。我不知道她進去做什麼,我也來不及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