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能這樣,當初明明說好的,我當家的在南山做工三月抵掉利息,劉大員也是知道的。”農婦解釋道,可眸中卻帶著一抹慌張。
“放屁!劉大員還能反悔不成?趕緊給錢!若是沒錢,那南山的那塊地……”
“您大人有大量,容我等緩緩,南山那塊地萬萬動不得啊,我全家就指著它吃飯了……”農婦央求道。
“砰”
隻見那屠夫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農婦的胸口之上,將其狠狠的踹在了地上,一大口黑血便吐了出來。
“娘親!”
骨瘦如柴的青年心急不已,推門而出,卻一個不小心拌在門框上,摔個跟頭,掙紮著爬起,急忙將娘親扶起……
紅著眼睛道“你等還講不講理了?明明已經還了錢!為何還糾纏不休?我看你等就是想要南山的那塊地!幾次尋事,信不信我狀告縣令?”
“小兔崽子,給你能耐壞了,還敢告狀?老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理!”
屠夫麵色一狠,拔出腰間屠刀便朝著青年砍去……
然而那農婦卻是一聲淒嚎,也不知哪裡來的勁兒,起身推開青年,將自己的身子攔在了刀下。
“噗嗤……”
那是屠刀穿行於血肉中的聲音,農婦麵色灰白,就這麼倒在了青年的懷中……
屠夫同樣嚇的夠嗆,後退兩步,手直哆嗦……
其身後的山羊胡子老頭氣急敗壞道“讓你嚇唬嚇唬他們,怎的就把她殺了?一條人命!這可是大事兒。”
屠夫也是麵色煞白,結巴道“我……我就是比劃比劃,誰知道這糟老婆子她……”
“娘啊……娘!”
好似厲鬼一般的哀嚎於青年口中傳出,望著漸漸將自己麻衣染紅的鮮血以及懷中逐漸失去溫度的娘親,青年眼睛紅了……
“趕緊走!還他娘的等著給人家下葬啊?回頭叫老爺找找人,能壓的下,你到江城那邊躲躲吧!”山羊胡子急促道。
隨即兩人匆匆的朝院外走去,然就在這這時,青年的麵色卻是前所未有的猙獰,咬牙道“百無一用是書生!連娘親都守不住,我要這功名有何用!”
這一刻的他拔出插在娘親身上的殺豬刀,三步化為兩步,狠狠的朝著屠夫捅去。
心慌的屠夫哪裡注意到這個,隻覺得一陣惡風襲來,劇烈的疼痛便自後背傳來,隨即眼前一片漆黑。
青年就這麼騎坐在那屠夫的身上,手中屠刀一道一道的朝著屠夫的臉上砍過去,一時間血肉橫飛,麻衣早已被染的血紅……
山羊胡子早就看傻了,哆嗦著道“瘋子……”便落荒而逃的衝出了小院,門口的駿馬都不要了。
青年足足砍了一炷香,直到那屠夫的身軀早已化為肉醬這才堪堪停下來,刺鼻的血腥味兒以及眼前的碎屍,顫抖的雙手以及要炸開的胸腔……
青年麵色猙獰,豆大的淚珠滴落,臉上的飄血淚痕愈發殷紅了,緊握手中屠刀道“世間無理!理……隻在自己手中啊,娘親!我明了……”
回身背起娘親,手握殺豬刀,就這麼晃悠晃的走出了小院……
這一日,書生不再是書生了……從這日起,他再也沒回過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