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歇斯底裡,沒有怒吼衝天,麵紅耳赤,有的隻是無聲的靜謐,可這種靜謐,於此時此刻的兩人,都是一種煎熬。
空氣陷入永無休止的沉寂之中,而回到了星宮之中的紫薇卻是在以自己的手段窺視著星空中的一幕,手心儘是汗水,可一雙星眸之中卻帶著濃濃的好奇……
終於,李青蓮開口道“的確,曾幾何時,搏天是我的一切,是我為之前行的動力,是我存在的意義……”
“為了不負眾人所期,為了對得起希望這兩字,我可以不擇手段,事實上我也這麼做了……”
千瀧於李青蓮的身後,凝視著他的背影,靜靜地聽著……
“本以為我這一生就會這麼過去,無非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倒在搏天的路上,一是迎得最終勝利……”
“可我遇到了你……那時我三歲,而你是我明智之後,所感受到的第一份好意,於此之前,世界是冰冷的,你的存在,便猶如那寒冬中的一抹豔陽,溫暖了我的世界。”
“除了搏天之外,你幾乎是我的一切,我將這份感情看的很重很重……”
“然而於大赤天主酣戰十萬載,無數次於死亡的邊緣遊走,是你們的存在,讓我有了咬牙挺過去的勇氣。”
“我以為我改變了,不再是那個隻知道搏天,孑然一身的混沌青蓮,而是真真正正的成為了李青蓮……”
“可於最後一刻,大赤天主那一刀斬下的那一刻,我的腦海中卻仍舊是一片空白……”
“嗬……我這才明白,我還是那顆孑然一身的混沌青蓮,我之一生為搏天而活,於血與火之中掙紮,又有多少,是屬於我李青蓮自己的意願?”
“所有的所有,或許於我心中,僅僅是搏天的手段,可以利用的工具……”
“我迷茫了……我不想如此,人生在世,我得到了世人都為之羨慕的力量,可卻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
“那時,我便決定,若於這一刀後,我還能活下來,說什麼也要為自己而活!不再逼迫自己,遵從自己的本心……”
“舍棄陰謀算計,爾虞我詐,玩弄人心,有的隻是本心!”
“所以我拒絕了紫薇,隻因為我覺得如此愧對於你!對不起你為我付出的一切……”
“瀧兒……你曾等我一生,自風華正茂至耄耋之年,曾等我萬古,無怨無悔……”
“曾為了我,不惜違背歸墟古訓,曾為了我,踏遍三千界,弄得自己傷痕累累,隻為尋我歸來……”
“曾為了完我之願,以凡軀強闖黃天,救眾生無數,如今,就連人身你都舍棄了,得到了虛空大道的力量,隻為站在我的身旁,更是置身家性命於不顧,孤身強闖諸天,尋我歸來……”
“而今更是為了成我之道,將你世界中的唯一與她人分享……”
“而我?能給你什麼?我能給你的隻有永無止境的廝殺,無儘的屍山血海,片刻不能安寧的連番大戰,擔驚受怕的等待,一個不完整的家……”
“瀧兒,彆再這樣了,愛不單單是給予,還有索取啊!”
“你將你的全部都給了我,你讓我如何適從!又怎麼狠心對你生氣!”
“我的餘生,早已都是你的了!”
一番長言,所吐露而出的,卻是李青蓮那一顆赤誠之心!毫不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