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隨便挑一個,都比外界所謂的高手有意思。
不過,殺光,也不是很難。
方塵自嘲的笑了笑,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知不覺,走過了崎嶇漫長的山路,來到了山腰處的一個山洞。
赤鬆子朝裡麵恭敬的行了個禮,靜靜的站到一旁。
方塵瞟了一眼,走進山洞。
……
踏進山洞的那一刻,方塵身形微凝,雙手隨著一連串“劈裡啪啦”的聲音,恢複了原狀。
承影握在手中,眸子中的金芒熠熠生輝。
這種感覺,與那座符文大殿一般無二。
這種浩瀚又極為飄渺的氣息,久違的給他帶來了壓力。
“這種狀態倒是跟龍右類似的很,似生非生,肉身不壞。”
山洞深處傳來的一名老者的聲音,語氣頗為怪異。
方塵撇撇嘴,朝著聲源處緩緩走去。
蒲團上有個老者,鶴發童顏。
年紀很難猜,七八十可行,百餘歲也可,非要說不惑之年,亦可。
老者撫了撫白色的長須,微微笑道“你找老夫可有何事?”
“東皇太一,我要找到他,殺死他。”
方塵淡淡道,眼前之人雖然深不可測,但他不覺得自己會敗。
“你找不到他的,尋常人還有萬一的可能,你沒有。”
“為什麼?”
“命運是條長河,世人為河中遊魚。
而對於修至天人的東皇太一來說,每一條遊魚都有著相應的軌跡。他可以看到,所以隻要他想,就不會出現在那條軌跡中。
但總有萬一的不測,這便是遁去之一。
但你不同,你不在命運長河中,一旦踏入東皇太一的軌跡,猶如夜空中皓月,明晃晃如兒戲般的尋找罷了。”
老者搖頭晃腦的,此時的方塵如明火執仗,徒做無用功而已。
方塵沉默許久,起身,他要離開了。
“你就這般離開天宗,不出十日,你便會神智儘失,淪為體內力量的傀儡。”
老者出言喝道。
“無所謂。”
“你可知你體內是什麼東西?!”
“蒼龍七宿。”
老者聞言麵色一滯,這不應該啊。
方塵淡漠的看著老者,期待他能說些他所不知道的。
老者輕輕歎了口氣,直起了身子。
“說是蒼龍七宿也不儘然,隻是一部分罷了。
老夫不知你如何竊取了它的力量,但這般力量終究隻是凡人的極致,通過修行也可達到的境界。
與它所蘊含的“運”相比,微不足道。”
“運?”
“你可知,現如今踏破天人界限之人,是不能行走於世間的。
就如東皇太一,以及老夫。
因為世間少了運,已經沒有天人境界立足的土壤。”
方塵聞言,抬起了頭,沉聲道“可東皇太一明明還能……”
“所以才有了這些符文,它們隔絕著天地的感應,將老夫囚禁在這方寸之地。
東皇太一也是如此,隻不過從一個囚籠換作另一個囚籠,永不見天日。”
老者看著若有所思的方塵,繼續說道“自武王伐紂之後,天下再無人王,隻有天子。
人道大衰的同時,“運”也漸漸消失了。
周天子以降,能聚氣運而超脫者,唯有三人。
儒家孔丘,道家祖師老子。
以及在下的師尊,莊周。
老夫沒有開派教萬民,而聚氣運的氣魄,也無師尊夢蝶之法,寄魂天地間的才情。
想必也沒有此等人傑了,這世間若還有超脫,得逍遙之法,怕是唯有蒼龍七宿所含之“運”。
“運”是資格,是天地的意誌,你體內的力量與其相比不值一提。
但如此至高之物,哪怕隻是一部分,也不是你可以隨意操控的,一旦淪為它的傀儡,天下必將迎來浩劫。”
老者說完了,靜靜的看著方塵。
“與我何乾。”
“你就沒有在乎的人嗎?”
老者神色不變,孩子般的話罷了。
方塵坐了下來。
老者欣慰的笑了笑。
“你和東皇太一什麼關係?”
方塵突然道。
老者聞言沉默了些許,淡淡道。
“他是老夫的師弟,為得蒼龍七宿,百年前叛出道家。”
方塵笑容玩味起來。
“你也想要蒼龍七宿,對吧,北冥子?”
老者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