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了道意,她便能夠感知靈氣,從此踏入修真之途。
這一階段被稱為“入道門”,她需要吸納天地之間散落的靈氣,用以淬煉身軀、鞏固道意,以達到辟穀養氣的先天之境。
她也是修行者了這一世,絕不再淪落為砧板上的魚肉。
她要精忠報國
念頭一出,顏喬喬唇角不禁輕輕抽搐,心下一片無言。
她真是被離霜荼毒太深。
想起冷麵女官,顏喬喬咬住唇,心緒複雜難言。
“撲棱”
一隻青鷹落進院中,懸在顏喬喬麵前呼呼振翅。
金黃的腳腕上係著一隻青竹筒。
是大哥顏青的來信。
顏喬喬心臟“怦怦”跳,顫著手指取下信筒。
她已有整整七年不曾親手觸碰過親人之物。
青鷹歪頭看了看她,見她有回信的意思,便撲棱棱飛到窗台,蹲下來梳理羽毛。
顏喬喬走進屋中,隨手點燃九盞青銅連燈。
暖黃的光線蘊滿房屋,她從竹筒中取出信帛,坐到窗下細細地讀。
顏青每次寫信總喜歡嘮叨,以往她總是嫌棄地一目十行,今日卻是用指尖觸著,一字一字研讀。
上一世,拿到這封信的時候她已失身於韓崢,神思一片混沌,全然不知顏青說了些什麼。
今日意外發現,顏青竟在信中提到了這場春日宴。他說他的朋友給了他確切消息,今日春宴少皇公良瑾會出席,顏青希望顏喬喬能夠厚著臉皮,替他向少皇殿下討一幅字。
顏喬喬“”
她捂著臉,悶悶地笑了起來。
萬陣台。
成功噎住公良瑾,白胡須小老頭不禁露出暗爽的笑容。
他拂了拂胡子,語重心長道“瑾小子,你們宮中那一套,在我這昆山院可不好使啊。小林子這毛病確實不對,但學院教書育人,重在教育。懲罰學生,目的隻是為了更好的教育嘛”
聞言,蜷縮在一旁的林天罡不禁大喜過望,把腦袋點得像啄米的母雞“院、院長所言極是”
公良瑾頷首“學生受教。”
院長虛著眼睛,瞟了瞟林天罡,撈過紫檀桌上麵的煙鬥,滿滿填了一壺。
吐出一口長長青煙之後,他笑吟吟呲起黃牙“帶著禁書進學堂,隻要不看那就沒錯。帶著刀劍在院中行走,隻要不傷人,那也沒毛病。瑾小子,你不也和小林子一樣身負凶器隻要不行凶,那就沒問題的嘛你說是也不是”
公良瑾“”
院長取下煙鬥,磕得梆梆響“所以隻要讓小林子今後再也不用那凶器,就是成功的教育也不是說非要把凶器收繳到老夫這兒嘛”
林天罡“”仿佛哪裡有點不對。
公良瑾拱手“是學生狹隘了。”
“明白了”老頭子道骨仙風。
“明白了。”公良瑾從善如流。
林天罡“”不是,等等,你們到底在密謀什麼
兩名執事上前,將林天罡帶出萬陣台,送往蓮藥台。
目送小林子遠去,一老一年輕緩緩收回視線,正色望向對方。
“現在輪到你的事了。”院長那雙懶散的眼睛陡然淩厲,“少皇瑾,你悟的什麼道”
公良瑾斂目“仁君。”
皇室曆代以仁德治國,以禮儀興邦,數千年來,帝君與儲君修悟的皆是仁君之道。正因為如此,公良皇族世代得到萬民擁戴,無論諸侯如何勢大,也萬萬不敢生起謀逆之心,否則便是與整個天下為敵。
小老頭冷哼一聲“你也知道是仁君,不是暴君”
“學生不敢。”公良瑾說著不敢,其實並無一絲惶恐之意,仍舊是一副清風朗月的神情。
“不、敢”院長陰陽怪氣,“這世上還有你少皇瑾不敢的事”
公良瑾但笑不語。
院長拿他沒轍,拍桌道“給我自省三千字自省明天一早我就要看見”
公良瑾眼角微跳“知道了。”
離開萬陣台,公良瑾站在高台之上,望著高山明月恍神許久。
夜風拂起他的衣擺,仿佛一步踏出便要乘風而去。
方臉侍衛與青衣女官從遠處掠來。
“殿下,人已送回赤雲台。”侍衛拱手道。
公良瑾緩緩垂目,眉梢微挑,望向青衣女官“沉舟,你再去一趟赤雲台方才走得急,忘了交待。令顏氏書麵自省,三千字以上,辰時之前送我書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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