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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院門,江白忠隨手將靈玉“許願盒”交給身後的侍者。
侍者恭敬接過“奴會安排專人送往青”
“用不著。”江白忠眼皮半垂,“扔到驛信館,令他們發往青州即可,後續不必理會。”
“是”
侍者出門,心不在焉行出幾步,視野忽地一暗。
隻見一隻雄壯大青鷹兜頭迎麵撲來,兩隻前爪揚在身前,帶著淩厲罡風直直抓下,活像一對金鉤鐵戟。
侍者驚得魂飛一半,下意識抬手擋住了臉。
手上忽然一輕。
倒是沒有任何痛感來襲。
愣愣回過神,發現這青鷹竟然搶走了他手中的靈玉方盒,撲棱著雙翼揚長而去。
“這這畜生”
侍者在原地打了幾個轉轉,見那青鷹並無絲毫回轉之意,徑直朝著東麵飛去了。
侍者焦急片刻,安慰自己道罷了,如今兵荒馬亂的,就當是驛信館弄丟了東西反正大統領說了,後續不必理會。
不重要不重要。
他撫著心口給自己定了定神,慢吞吞往驛信館那邊轉了一圈,然後返回王府去。
這一夜,顏喬喬輾轉反側。
她自小沒娘,父兄把她養得很嬌、也很糙。
她跟著顏青在演武場練過些三腳貓功夫。初入京陵時,她還乾過一件大事,從人販手中解救出好幾個孩童,也算是個小女俠。
如今怎麼就像隻金絲雀子一樣被困住了渾渾噩噩的歲月,猶如大夢一場。
眼下父兄已經出兵,她覺得自己應該穿一襲大紅戎裝,騎在青州大馬上,威風凜凜地入京勤王。
可惜,她深知韓崢絕不可能放她離開。
有離霜看著她,想踏出這間院子都是癡人說夢,更彆提擅自離開這座戒備森嚴的王府。
她又翻了一個身,煩躁地盯住自己的手看。
倘若她身負修為就好了。
念頭剛一動,胸腔中忽地湧起奇異的感受,熾烈澎湃,仿佛熔岩在瘋狂衝撞,找不到出口。
這是拳拳報國之心
掌心忽然亮起了道光。
熾熱、茁壯。
顏喬喬嚇了一跳,急忙把手藏進被窩,以免被守在屏風後麵的離霜看到。
旋即,道光在掌心緩緩轉變,碧綠、赤紅、豔金、肅白。
天地靈氣被吸引,源源不斷向她湧來,頃刻,便在她的指揮下打通周身經脈,穩固而順暢地運轉。
顏喬喬“”
此情此景,猶如被神仙摸了頭,開了光。
她試探著,將靈氣渡出指尖,在被褥中隨心所欲地凝出各種形狀。
雖然這點三腳貓功夫遠遠不是離霜的對手,但
顏喬喬的思緒活絡起來,眼珠悄悄一轉一轉。
次日睡到中午起身,顏喬喬依舊像往日一樣懨懨懶懶。
她趁離霜不備,從妝盒中摸出一枚耳墜,用靈氣凝的細絲卷起來,貼著窗欞攀過院牆。
心神隨之蕩開,掠過一重重深閣飛簷,向天高海闊之處鋪展。
她已好久好久沒見過外麵的世界了
顏喬喬呼吸微亂,緩了緩,將注意力落向一間滿溢脂粉香的庭院。
雕花木門“吱呀”一響,紈絝韓榮半披著錦袍,露大半胸膛,摟著個侍妾從房中踏出來。
顏喬喬瞄準他的臉,將耳墜扔過去。
“啪。”
韓榮愣怔片刻,低頭,躬身,撿起了它。
“嘶,這墜子好生眼熟,一看就適合我的親親好大嫂”
身旁侍妾嗔道“三少爺啊,大少爺他當世子的時候就敢打您了,如今他做了王爺,您還是小心收斂些吧。”
“屁的王爺,”韓榮怪笑,“不過就是個替”
他還算是有幾分理智,及時掐住話頭,沒在姬妾麵前說出什麼胡話。
“韓崢出門得好幾天吧”
手指輕撚著耳墜,韓榮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到了傍晚時。
韓榮回到庭院,又撿到了一根灼豔豔的紅發帶,尾端繡一枚赤霞花。
“嘶。”韓榮咋舌不止,“除了我大嫂,誰人堪配這好顏色親親大嫂,你就是我的心肝性命,我可想死了你”
色心一起,便像在水缸裡摁葫蘆瓢,越摁越蹦躂得歡實。
顏喬喬麵無表情地收回靈氣。
她撿出一大堆衣裳扔在床榻上,夕陽餘輝猶在屋簷泛光,她便鑽進被褥,令離霜不得發出聲音打擾。
離霜也不愛受這鳥氣,乾脆挪遠些,守到主屋門外反正她的任務隻是看守、保護顏喬喬。
顏喬喬偷偷一笑,手指一蹭一蹭,將一身最簡易的白裙拖進被子裡,悄悄換上。
韓榮,爭點氣。
月上梢頭。
抱劍的離霜陡然睜眼,雙唇抿緊,蹙眉望向院門方向。
顏喬喬也聽到了門外的動靜。
韓榮來了。這紈絝帶了一群侍衛,大約是想要碰碰運氣,試一試能不能引走離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