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這份上,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周竹楨此言一出,禦蒼果然動作又慢了幾分,就在她遲疑的這一刹那,紫色劍氣暴漲而出,一劍把她捅了個對穿!
周竹楨把禦蒼往下一拋,身形一晃,衝著上方月白色的飛舟撲了過去!
重穋這才明白她是要跑,他追了一段,遁速越來越慢,終究還是咬咬牙,掉頭去撈第二次栽進湖裡的禦蒼。
周宸元單體戰力太高,雖然他是煉虛後期修為,也不敢和她魚死網破。
首先,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青雲門短時間內可培養不出第二個煉虛修士;其次,他也惜命。
若是禦蒼死了,他沒準還能攆一攆周宸元,可周宸元這壞了心肝的,她故意把禦蒼捅了個窟窿,既讓她失去戰鬥能力,又不把她直接結果,丟下來牽製他的行動。
重穋撈了禦蒼,再一抬頭,隻看見空中巨大的金色傳送陣一閃,月白色的飛舟晃了一晃,消失在空氣中,
周竹楨用傳送陣把飛舟挪到高空,守靜立刻讓人去動力艙加滿極品靈石,周竹楨用神識控製,飛舟全速朝著瀛洲方向飛遁,不過數息就把那群魔修拋在了背後。
周竹楨站在舟頭觀望片刻,見重穋沒有追上來,又過了一段時間,飛舟離得遠了些,才解開鬥篷,用劍刃割開衣袖給自己療傷。她左臂上被禦蒼劃了一道傷口,傷口不深,但因火屬性靈力灼傷,看起來頗為猙獰。周竹楨叩了叩儲物戒指,取了水屬性的藥粉灑了一層,又用紗布和繃帶包紮起來,簡單處理完,把破損的鬥篷收進儲物袋,換了件新的係上。
雪白的鬥篷垂落下來,遮住了她左臂的傷口。
守靜站在舟尾觀察是否有追兵跟隨,過了一會兒,估摸著她應該處理好了,才過來低聲詢問“前輩傷得要不要緊?”
“無大礙。”周竹楨搖搖頭,“一點小傷罷了。”
她這次突襲瑒洲是冒了很大風險的。若是她事先知道重穋和禦蒼都提升了境界,恐怕就不會行此冒險之舉了。用這一點傷口,換魔門兩名煉虛重傷,一人被迫暴露真實實力,已經足夠了。
隻是可惜一開始的計劃沒能順利施行。她原本是打算假借攻打穹湖派引出危羽,至少先解決一個再說的。可惜危羽這廝倒是警覺得很,這一次讓他逃過一劫,短期內重穋必然極為警覺,要想分而擊之就很困難了。
……
周竹楨回到問道門,又組織瀛洲各大門派開了第二次會議,仿造渡空舟,並有組織有秩序地對瑒洲實行斬首計劃,同時安排情報人員對部分邊緣化的魔修門派進行策反。
此次反擊戰重傷禦蒼危羽二人。瀛洲有她和浮空城主坐鎮,重穋敢孤身一人前來的可能性不高。但若是她強行攻打瑒洲,重穋抵死相抗,最後誰勝誰敗還真不好說。重穋畢竟是煉虛後期修為,就算她成功殺了他,估計也要受不輕的傷。為免發生意外,她暫時不會親自前往瑒洲。
隻要她進階煉虛後期,拿下瑒洲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
器峰的研發小組很快仿造出了一批渡空舟,相比原版,這批渡空舟極大地降低了成本,速度可與化神修士遁速相較,雖然不及煉虛遁速,不過已經夠用了。
周竹楨命各大門派派出高階修士參與作戰,對瑒洲距離九玄門較遠的中型門派進行打擊。這些門派因為地理位置限製,和九玄門不算親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重穋也很難第一時間趕到。
宸元道尊壞得很,讓他們瞄準了青雲門和玄冥派的附屬門派,針對它們進行重點打擊。這些門派在遇到危機時隻能向上級門派求助,危羽和禦蒼被她打成那個鬼樣子,短期內定然要閉關養傷,即使傷勢恢複,也是元氣大傷,需要休養個十幾二十年,她又親自偽裝衛長歌襲擊了一次,有這麼個前車之鑒,那兩人多半不敢貿然跑出來支援自己的附屬門派。
隻要瀛洲堅持閃電戰的方針,一方麵可以削弱瑒洲的有生力量,另一方麵可以製約他們肆無忌憚的侵略行為,最後還能削弱青雲門和玄冥派的聲望,讓它們因為無法及時援救逐漸失去人心。
這是一箭三雕之舉。
不大肆搶掠,不搞屠殺,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即使重穋親自跑過來救,抓到他們的希望也很渺茫。
周竹楨另外安排潛伏在瑒洲的情報部門雙管齊下,一麵遊說一麵威脅,軟硬兼施,逐漸逼迫一些中小門派的長老簽訂契約,承諾支持人族統一,不率先對問道門動手。秘密簽訂契約的門派得以幸免於難,不受攻擊。
重穋魔尊還在焦頭爛額地應付道修襲擊的時候,瑒洲的版圖已經開始一點一滴地受到侵蝕。
衛長歌作為問道門最能打的化神修士,外出的頻率開始急劇上升,周竹楨給她塞了一堆防禦符和陣法,自己則留守瀛洲,踩著點收拾跑過來作死的魔修。重穋大概是發現很難抓住偷襲的道修,於是采取了和他們一樣的思路,派遣魔門高階修士頻繁騷擾瀛洲門派。
過了十年,周竹楨一分錢沒出,搶到了五艘渡空舟。
問道門外的坊市張燈結彩,人群熙攘,一片繁華景象。
“這麼熱鬨啊。”林羨有些詫異,詢問路邊的一位攤主,“最近有什麼喜事嗎?”
“問道門前幾日才辦過化神大典。”頭發花白的煉氣修士笑吟吟道,“純靜道君進階化神,各派來了不少長老觀禮,自然是熱鬨的。”
“啊,謝謝。”林羨給了他一塊靈石,招呼身後的另一人,“寧道友,這邊請。”
“嗯。”
那人穿了身不太起眼的青色道袍,容貌普通,修為平平,看不出什麼特殊的地方,林羨卻對他頗為客氣。
——當然得客氣,這位可是目前唯一能幫他煉出煉虛丹的大佬,得捧著。161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