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怎麼和個沒事兒人似的,好像是當年的事情壓根沒有發生一樣!
許伯安聞言一怔,下意識的又從耳朵旁邊把手機拿下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屏幕上的字和電話號碼。
沒問題,就是自己研究生時期的那個師兄的電話。
可是他這個語氣怎麼讓自己覺得穿越了似的,難道自己記錯了,那件惡心人的事兒並沒有發生。
不對不對,自己還年輕呢,記憶力好的很,怎麼可能記錯。
許伯安想了想,沒接對方的話茬,而是裝做迷糊的樣子說道:“喂?喂!能聽到嗎!喂!是信號不好嘛?你能聽到嘛!”
電話對麵的人頗為無奈地說道:“聽的到,老許,是我啊,陳勤誌啊!我這邊信號沒問題啊,你那邊是信號不好嘛?聽得清嗎。”
許伯安這才正常應聲道:“哦!聽得清,現在可以了。老陳啊,什麼事兒啊,剛才你說什麼了?”
陳勤誌這才繼續說道:“我是問你走到哪兒了,咱們同門師兄弟都過來了,你怎麼還沒到啊。我兒子過周歲的事兒,你不會忘了吧!”
許伯安一愣,他兒子過周歲!
什麼情況?
又不是自己兒子,談什麼忘不忘的!
最主要的是這事兒自己壓根不知道啊,對方也沒和自己說,自己能知道才怪。
許伯安皺眉說道:“過周歲?你什麼時候和我說的?我怎麼沒點兒印象啊!”
陳勤誌滿不在乎的說道:“哎呀!我記得我說了啊,難不成忘了?也有這個可能,我這幾天打電話打的頭都暈了。搞不好真是忙得給忘了。不過好在現在也不算晚!我們在東江酒店這邊呢,你趕緊過來吧,咱們同門都在,趙老板等會兒也就到了呢。”
趙老板其實是許伯安他們讀研時候跟的教授,稱呼老板隻是一個顯得能拔高對方地位的稱呼,所以很多人都這麼喊自己的導師教授。
許伯安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是想到當初自己結婚的時候,當時和許伯安關係還不錯的陳勤誌還給許伯安上過五百塊錢的禮錢,這個份子錢得還回去才行,畢竟許伯安也是個講究人。
想到這裡,許伯安便應下來說道:“行吧,我這邊儘快動身,二三十分鐘也就過去了。”
陳勤誌樂嗬嗬的說道:“那敢情好,趙老板大概也需要二十分鐘,我這邊的開席時間也大差不差,那我就在這裡翹首以待老同學你的光臨了。”
聽著電話裡陳勤誌樂嗬嗬的語氣,許伯安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簡單又應付了兩句,這才掛了電話。
既然要去吃席上份子錢,許伯安特意找了個紅包包了一千塊錢,算是很講究的行為了。
一路疾馳在城市快速路上,二十多分鐘後,許伯安便來到了東江酒店。
停好車後,許伯安快步向著酒店大門走去。
才剛走近,就看到陳勤誌正站在酒店大門口翹首以待的四處觀望著。
難道是在等自己?許伯安心裡閃過這道心思的時候,許伯安微微歎了口氣。
人家能做到如此尊重自己,也算是有心了,當年的事兒過去也就過去了。
正因為許伯安以為對方是在等自己,所以走的挺急的,隻是沒想到還不等許伯安給對方機會,就聽到陳勤誌有些埋怨的語氣說道:“我說老同學,你咋才來呢!”
明明是她忘記了要提前預約的事兒,這話語氣說的,倒顯得自己的不對了。
許伯安微微欠身,道:“路上有些堵車,稍稍遲了一些。”
許伯安想著是為對方留些麵子,沒想到對方卻壓根沒給他麵子。
陳勤誌很是不耐煩的指了指酒店裡麵,隨口說道:“行吧,你先進去找咱們師兄弟們吧,我在外麵再等等客人。”
許伯安這才知道人家不是特意在這裡等自己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人要等著。
許伯安進去之後,很快便找到了昔日同學們的一些麵孔。
簡單的寒暄之後,許伯安剛剛坐定,身旁的人便拿起一瓶子酒來給許伯安麵前的杯子倒酒,而後更是有人起哄許伯安來遲的需要先喝三杯!
許伯安倒也不虛,當即拿起一杯酒來便在昔日同窗的歡聲笑意中一飲而儘。
在一眾同學欽佩的“啊”的聲音回響之中,許伯安卻是眼神微微一動。
不對勁兒啊,這個酒水是東江陳釀三十年的包裝,但是喝在口中,味道卻是稍稍有些不一樣。
東江陳釀是東江市本土的一個酒廠,旗下一共隻有兩一個係列的酒,東江陳釀十年、二十年和三十年。
這其中十年陳釀最便宜,大約一百元左右一瓶,三十年陳釀是最貴的,算下來要五百多一瓶。
之前許伯安在工地上當項目經理的時候,沒少喝過這個酒,所以很熟悉的知道正常的東江陳釀三十年的味道。
絕對不是眼下自己剛喝的那瓶所謂的“東江陳釀三十年”。
許伯安正想著陳勤誌這是被騙了,自己要不要和她提醒說一下。
還正糾結著呢,忽然就聽到隔壁挨著兩張桌子的一張桌子上,一個有些微微禿頂的男人拍案而起,厲聲說道:“陳勤誌你搞什麼東西,兄弟們千裡迢迢過來給你慶賀,你就用這玩意兒來逗我們玩兒啊,這酒能喝嘛?你是真摳啊。”
一旁立刻有人便拽了一下對方的衣服,道:“好了,你先坐下,今天這個喜日子,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了!這玩意兒壓根不是什麼東江陳釀三十年!陳勤誌用假酒糊弄咱們呢!”那人憤憤不平氣呼呼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