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鹽狂!
迎賓樓,吳蘇城最大的酒樓。
蘇言沒有預料到有如此多的賓客前來,原本隻打算在總店院子裡擺個三兩桌,現在隻好把賓客都請到了迎賓樓裡進行宴請。
宴開十席,趙懷安憐香姑娘坐一桌,憐香姑娘拉著林婉清與如意坐一起,三人才認識半天就姐妹相稱,形影不離,今天蘇言為東家,也陪坐在趙懷安一桌。
這一桌其他五位世家公子,蘇言也認識,隻是不太熟,甚至有一位是蘇言意想不到之人,赫然是李家的大公子,李子軒。
與弟弟李子浩截然相反,李子軒長得一表人才,溫文儒雅,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已經官至戶部侍郎,可謂年輕有為,換成現代的說法就是標準的高富帥!
按說李子軒的姑姑貴為國母,李家又是名門望族富可敵國,身為李家長子,官至戶部侍郎一點也不稀奇。
然而李子軒的戶部侍郎並不靠他姑姑,或者李家的關係得來的,他是完全憑自己真本事,他可是榜眼出身。
據說當年的殿試,李子軒本應是名至實歸的狀元郎,國主覺得欽點自己的內侄子為狀元不妥,為避嫌,李子軒隻能屈就榜眼。
李子軒自從走上仕途,一路快速升遷至戶部侍郎,這其中有沒有國主與國母關照,這個外人不得而知,但是李子軒此人確是有真才實學的,這是得到朝廷百官公認的!
酒過三巡,又有三位貌美如花的美女作伴,氣氛融洽,賓主儘歡,不曾想,趙懷安問了蘇言一個問題,全場賓客都停止了歡聲笑語,安靜下來聆聽。
趙懷安問蘇言,“蘇家幾代人經營鹽,現在蘇公子的鹽鋪也是生意興隆,不知道蘇公子對於鹽茶開放經營怎麼看?”
鹽茶開放經營在海鹽國是一個禁忌問題,十年前,國主讓太子領戶部尚書一職,意在讓太子曆練一番,這也是為以後繼位國主做準備。
任職戶部尚書三年後,太子提出了鹽茶開放經營,所謂的開放經營,是指準許海鹽國以外的鹽茶商人進入海鹽國,繳納賦稅後,可以在海鹽國與諸國之間販賣鹽茶。
朝廷中支持與反對者各成一派,爭論不休,這成了日後太子被貶軟禁的導火索。
作為當時最大的鹽商,蘇言的父親,堅定地支持太子的鹽茶開放經營,因此在清算太子黨羽時受到牽連家破人亡。
在蘇言看來,無非就是地方保護與引進外資的爭論,如果換成現代社會,這個問題不難回答。
“回殿下,草民就是一個賣鹽的商人,議論朝政實在不妥!”蘇言的回答與眾人預料一樣地打馬虎眼。
“你們蘇家可不是一般的商人,是國主聖旨特批的禦用商人,即便是沒有一官半職,卻也不是什麼草民!”趙懷安似乎很想知道蘇言的立場。
趙懷安所說的禦用商人,其實就是朝廷實行鹽茶專賣在民間的總代理,鹽的禦用商人隻有蘇家與李家,而且是世襲的,隻要國主沒有收回禦用商人的身份,子孫是可以繼承這個身份的。
這也是為何,蘇言可以開如此多的鹽鋪,而不受官府限製的原因,蘇言還專程去了趟鹽鐵司請教過司長,確定自己的禦用商人身份,這才有恃無恐地在鹽鐵管製嚴格的情況下,同時開了幾家鹽鋪。
“殿下,在下才疏學淺,而且剛剛接手家業,很多事情還在學習當中,在座的李侍郎,在戶部任職分管鹽鐵茶賦稅,而且李家同為禦用商人,比在下更適合回答殿下的問題!”蘇言禍水東引,意在把李子軒拉下水,把水搞濁了,回避這個問題。
李子軒一聽蘇言拉自己躺渾水,似乎也並不在意,“殿下這個問題,許多年前朝廷早有定論,無可非議,蘇公子即便是禦用商人身份,議論朝政也是不妥的!”
李子軒如此說,不僅蘇言感到詫異,李子軒居然幫自己說話?
就連趙懷安也很是不解,李子軒為何幫蘇言解圍,彆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表哥李子軒對林婉清可是一見鐘情,難以忘懷,上次聽小道消息說林婉清有意退婚,很是開心了一段時間,這次跟自己前來,十有八九就是衝著林婉清來的。
“李侍郎說的不無道理,不談國事,在商言商,蘇公子作為禦用商人,是否有打算把你的雪花鹽銷往諸國?”趙懷安換了個問題問道。
“回殿下,我這小本買賣剛起步,暫時沒有銷往諸國的的計劃,短期內還是在我們海鹽國內做買賣。”蘇言如實告知自己的打算。
“蘇公子這可不是小買賣,日進鬥金,就連本王都羨慕得想參上一份!”趙懷安似有所指地說。
聽趙懷安如此說,在座者很是詫異,蘇家已經今非昔比,即便蘇言頂著一個禦用商人身份,浪子回頭做出了點成就,卻也不值得趙懷安如此看重拉攏。
“殿下真會開玩笑,殿下可是未來的國主,怎會看得上我這小小鹽鋪!”蘇言怎會聽不出趙懷安拉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