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不知羞的。”
君無瀾將手從被子裡拿了出來,示意沈青橙好好的待在被窩裡,他起身走向門口,吱呀將門打開。
莫良趴在門板上偷聽,房門打開,他猝不及防身子對著屋內栽倒。
君無瀾伸手將他扶住,眉頭一皺,黑著臉道“良叔,你又在乾嘛呢?”
莫良穩住身子,先是將君無瀾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目光越過君無瀾看向床榻上的沈青橙,見君無瀾跟沈青橙都衣衫整潔,他有些失望的將目光收了回來。
“啊,麵疙瘩湯做好了,我來叫你們兩口子吃飯呢。”
君無瀾道“你不是來偷聽的?”
“瞧你說的,你叔我是那種無聊的人嗎。”
偷聽被抓住,莫良死不承認,但在君無瀾強大的氣場下,他心虛得厲害。
“小落還在廚房烤火呢,我得趕緊去看著小丫頭,你們兩口子趕緊收拾一下來吃晚飯。”
看著莫良心虛的落荒而逃,君無瀾微微搖頭一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身走回沈青橙的身邊。
“青橙,你彆怪良叔,可能是我這些年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將他急壞了。”
君無瀾一邊替莫良說話,一邊彎腰從地上撿起沈青橙的鞋。
沈青橙掀開被褥準備自己穿鞋,一隻腳剛伸到床下就被君無瀾給抓住了腳踝。
君無瀾動作輕柔的幫她把鞋子穿上。
沈青橙紅著臉道“我沒有怪良叔,做長輩的都這樣操心,很正常。”
“你能理解就好。”
君無瀾又拿起沈青橙的另一隻鞋。
沈青橙有些不好意思,她就是膝蓋被磕碰了一下,又不是殘廢了,這個男人將她照顧得太好了。
“君大哥,我已經好多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君無瀾抓住她的左腳,低頭蹲在那裡,自顧自的幫她把鞋子穿好。
“要不明日不去連家酒樓了,我明早去一趟西涼郡跟那位連家公子說你腳傷了需要修養幾日。”
“不用。”
沈青橙毫不遲疑的回應。
“那位連公子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很好相處,但我瞧得出他應當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我若是明日不去等於失信於他,他怕是不喜,君大哥,我不想因為這等小傷失去這樣的好機會,我不是大戶人家的嬌小姐,這點苦我能承受,你要相信我。”
君無瀾心疼她本打算再勸勸她的,但見她這麼執著便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追逐的夢想,他不應該阻止青橙。
“我相信你,明日一早我送你去西涼郡。”
“嗯。”
沈青橙沒有拒絕。
原主不曾去過西涼郡,這麼算起來,她明日是第一次去西涼郡,對西涼郡城半點都不了解,有君大哥陪著挺好的。
沈青橙點頭回應的瞬間被君無瀾打橫抱了起來。
“君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君無瀾抱著她大步往外走。
“今兒你就彆下地了,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日興許會好一些。”
廚房裡,莫良已經擺好了晚飯,君一落坐在自己的小馬紮上,看見君無瀾抱著沈青橙邁過門檻大步走進來,小丫頭一臉歡喜的笑容。
“娘親,你好些了嗎?”
“娘親好多了,謝謝落兒關心。”
君無瀾輕輕將沈青橙放在君一落身邊的椅子上,君一落立馬從桌上拿起一雙竹筷遞給沈青橙。
“娘親請吃晚飯。”
沈青橙笑了笑接過筷子。
“娘親好著呢,落兒不用這麼擔心。”
君一落將嘴角一垂,有些不高興道“娘親,你是不是隻要爹爹關心,不要落兒關心,落兒好傷心,嗚嗚嗚。”
“落兒,眼淚都沒有一滴,彆裝了,趕緊吃飯。”
“是,爹爹。”
君一落瞧了君無瀾一眼乖乖的將嘴巴閉上。
閉了好一會兒才道“爹爹,你真是太不幽默了,我是在逗娘親玩呢,這點你都看不出來,難怪你這麼大年紀了才娶了娘親,這都是因為你不幽默不討女孩子歡喜。”
瞧君無瀾被小丫頭懟得無話可說,一臉吃癟的表情,沈青橙終於沒忍住哈哈哈笑出了聲。
落兒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有趣,越來越可愛了。
“看見沒,娘親笑了。”
君一落眼角一挑,一臉得意的將君無瀾瞧著。
“娘親,你心裡還難受嗎?”
沈青橙跟小丫頭對視,瞬間有些明白小丫頭這麼賣力逗自己笑的原因了。
自己被沈家四口欺負,又傷了膝蓋,這小丫頭一定認為自己傷心了。
“娘親不難受,落兒這麼關心娘親,娘親心裡不但不難受還很高興。”
晚飯後,君無瀾打水讓沈青橙泡了腳便將她抱回主屋,幫她掖了掖被子道“早點休息。”
沈青橙躺在床上看見君無瀾轉身往外走,忙不迭的將他叫住。
“君大哥,天都快黑了,你還要上哪兒去?”
君無瀾停下腳步回答“我去一趟村子裡找福根大哥。”
“找福根大哥借馬車嗎?”
“嗯。”
君無瀾實誠的點頭。
“從大荒村到西涼郡城有接近十五裡路呢,你腳又傷了必須坐馬車。”
雖然現在自家跟王福根家關係挺好的,但總是借人家的馬車總歸是不好的,借一次就欠王福根一個人情,花錢雇車王福根又不肯收錢,沈青橙無奈的一歎。
“君大哥,那就辛苦你了,等咱們有了錢先置辦一輛馬車吧,置辦了馬車再考慮買房屋,有了馬車,咱們去哪兒都方便不是。”
君無瀾知道沈青橙這是不希望他欠彆人太多人情。
“嗯,一切都聽你的安排。”
“那你快去快回。”
沈青橙瞧了一眼擱在破木桌上的桐油燈。
“我這裡不需要油燈了,君大哥,你把這盞桐油燈帶上吧。”
以君無瀾的武功修為壓根不需要桐油燈,但怕惹沈青橙擔心,他點了點頭走回破木桌前端起了那盞桐油燈。
到王福根家時,王福根家裡亮著燈。
君無瀾站在院子門口不輕不重的拉了拉門環。
“福根大哥,可有歇下了,我是君無瀾,這麼晚冒昧打攪你。”
王福根正在主屋裡給孩子洗腳,一聽是君無瀾的聲音,他慌忙將孩子抱起放在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