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蟬翼的書冊中隻有寥寥數筆,似乎是幾式劍招的名字,分彆從劍一排列至劍九。
而劍一,就叫做日東升。
這麼多年來,李紀一直都不知道這九式劍招其中的奧秘,也不敢問師傅,將這個疑惑一直埋在心底,索性一直將其自稱為“劍九”。
直到今天,當李紀福至心靈地以竹為劍翩然起舞,才懂得這九式劍招為何隻有名字。
和李紀修煉的所有劍法都不同,這九式劍招沒有固定的出劍姿勢,最重要的是領悟其中真意。每個人的日東升都不同,但又相同。
不同的是招式,相同的是意境。
怪不得師傅從不讓人碰這本書,對於初學者而言,學習這九式劍招不過是徒增煩惱。
這兩日,整座洛河郡的紈絝們都戰戰兢兢地縮在家中不敢出門作惡,生怕被那個神秘武者盯上,然後被殺。
與之對比鮮明的,則是酒肆坊間的一片歡笑,無論是吃酒的還是說書的,都給這神秘武者取了個名號——“清風劍”,取為洛河郡百姓來帶一陣甘甜的清風之意。
李紀在洛河郡街巷上行走了一圈,雖然白天戴著黑麵罩很惹人眼,但李紀並不在乎。洛河郡中的紈絝都縮在家中戒嚴,自己難以得手,所以李紀打算換一個郡城。
公羊郡,距洛河郡八百裡。
李紀僅僅保持著四品武者的氣息,再加上滿臉的猙獰劍傷,很容易便通過了城門處的盤問。
夜裡,李紀悄然離開客棧,動身前往白日裡盯上的孫府三公子。這位三公子不喜女色,卻極喜將人與野獸關在同一個籠子中看一場血腥的困籠生死戰。
撕裂的肌肉亦或飛濺的血花,都能引起三公子的拍案叫好。
和之前一樣,李紀從高牆翻入後院,憑借白日裡鎖定的氣息找到這位三公子的院子,然後拔劍殺人。
但這次,李紀剛拔劍,一顆石子自遠處電射而來,打在李紀的劍身上。
“何人攔我!”
一道青衣身影從黑暗中浮現而出,左手盤弄著幾顆石子。
“想不到在洛河郡名聲大噪的清風劍,居然一轉眼出現在距離如此之遠的公羊郡!薑某佩服兄台的膽識,也驚訝兄台的速度,這三公子作惡無數,按理說我本不該插手此事,但薑某奉師尊之命護此人周全,還望兄台多加諒解。”
李紀提著劍一臉冷笑“你也不賴!不過你有師尊之命,我也有我的道心之命!區區一句話就想讓我退去,做夢!”
“薑某實不願與兄台為敵!師尊隻讓我守護此子三十日,三十日後兄台再來,薑某擺酒相迎,兄台認為可好?”
“三十日?太久了!我取他性命無需三秒!”
青衣歎了口氣,手腕一抖,左手盤弄的幾顆石子破空而來!
李紀揮劍而上,六顆石子擋下了五顆,還有一顆被他堪堪閃躲過去,沒入青石板中。
初一交手,李紀估摸著麵前青衣的實力約有六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