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滿滿乾咳了幾聲,臉上重新恢複鎮定,她剛想說話,江木森鬆掉刹車,車子重新啟動,他的聲音也再次響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先彆急著說出口,你什麼性子,我了解,你看不上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我也不需要你現在就對我表態,請給我時間,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安心。”
震驚之餘,許滿滿有些細微的感動。
江木森的話,不僅給彼此一個台階,緩解了剛剛的尷尬氣氛,又完美地體現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體貼和擔當。
隻是想告訴你,我看上了你,但我不要求你立馬做出決定。
這是一種尊重,是一種極其聰明的方式。欲擒故縱。
即便許滿滿明白這一點,她依然很受用。
江木森是個什麼人物,她又不是不清楚。
不僅結過婚,還有個十歲的孩子,坐擁市值幾十億的大公司,最重要的是,前妻出現,還有他背後模糊的身世,這一切都不是許滿滿能駕馭得了的。
最重要的是,許滿滿的心已經灰冷了。剛剛的狂跳隻是假象,清醒過來,她馬上告訴自己,情情愛愛隻會成為阻擋她前進的障礙物。
她不需要愛情,隻要獨立,要強大。
“謝謝你。”由衷又感激。
從那以後,許滿滿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江木森,江小遇的課上到最後五分鐘,許滿滿會提前找借口離開,江木森到的時候,總是隻剩江小遇一個人在教室裡收拾東西。
江木森知道,許滿滿是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或許,這是好事。
至少說明,在許滿滿心目中,江木森是有不一樣的。
許滿滿和陳爽之間,因為那件事多少有了些生分。現在的陳爽聽不得許滿滿說何正君半句不好,許滿滿也懶得再多說。
打聽到陳薇即將回來,許滿滿心裡突然有了主意。她也就真的沒再堅持勸說陳爽了。
暑假過得飛快,暑期第二期招生宣傳活動,傅思明同樣交給許滿滿和林春生,他一心忙著總部的裝修設計。
學員太多,師資力量就得擴充,暑期的快節奏,讓他們都忙得有些暈頭轉向。
林春生不想看許滿滿繼續瘦下去,主動提出為她分擔一些課程。平時,那都是林春生不願接的課。
雖然累,但這兩個月下來,許滿滿的工資和獎金拿下來,將近四萬。
許滿滿第一件事就是打了三千回家裡。
剩下的,她得拿去投給傅思明,投入和收益是成正比的,這麼簡單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傅思明的能力,她是相信的。古韻的口碑已經做得相當好了,隻要近期之內沒有更強大的對手出現,生源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新的古韻,傅思明不滿足於書法,舞蹈、形體、傳統國學,他都想做,隻要地盤夠大,師資力量跟上,加上許滿滿滿腦子的宣傳策略,他有信心將古韻藝術做成市裡最有影響力的培訓機構。
裝修材料,傅思明用的是最安全最好的。這是許滿滿極力建議的,隻有這樣,古韻總部才能早一些達到安全標準,早日投入使用。多花錢,買來的卻不隻是安全,還有古韻的口碑和他們自己的安心。
江木森也來看過幾次,本來想著能不能撞上許滿滿,可惜每次許滿滿都不在。
許滿滿的逃避讓江木森有些難過,但他沒有心灰意冷。
越在乎,越不敢麵對他。這是江木森一直堅定的信念。
許滿滿的朋友圈,依然和平常一樣,清湯寡水,偶爾記錄一些小心情,記錄一些突然想到的什麼話,或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發一首音樂。
江木森雖然見不到許滿滿,但他在微信裡,卻時不時地說幾句話,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開學前夕,淩晨一點,許滿滿發了個關於孩子們寫字的朋友圈,照片裡,是她帶的所有學員,還有一張,是江小遇認真寫字的側臉,那眉眼,和江木森如出一轍,配文一個暑期的學習,你們的進步讓老師很歡喜,小小書法家們,以後要堅持練字,堅持把優秀當成自己的一種習慣,老師期待你們開除更絢爛的花朵。
林春生已經評論了,“關機睡覺!”
江木森有他的好友,自然能看到他的評論。林春生平常很少評論許滿滿,可每次許滿滿深夜發朋友圈,一定會有這一條,“關機睡覺!”
每次看到,江木森心裡都有些不舒服,包括這一次。
等他自己評論完,心裡才多少好受些。
“滿滿,早點睡,身體要緊。這兩個月,辛苦了。”
倒不是他字數贏了,隻是那一聲稱呼,是他猶豫好久才打上去的。
江木森覺得,就憑這滿滿兩個字,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