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欣然,你彆給臉不要臉。我能讓你進來,是看在小遇也在的份上,我不想讓他看到大人之間的這種恩怨仇恨,現在小遇不在這裡了,有些話,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說清楚。趙欣然,你聽清楚了。隻要有我徐芬芳一天在這世上,你就彆想聽到小遇叫你一聲媽。”
徐芬芳的心從未像現在這麼暢快,一開始,她和江木森盼著趙欣然回來,他們想告訴她,即便沒有錢,日子也是可以過下去的。趙欣然卻遲遲沒有出現,他們想儘了辦法,也聯係不上這個女人。
有那麼一段時間,江木森因為想不通而悲痛萬分,為什麼他連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為什麼他的兒子是沒媽帶的孩子。徐芬芳看子啊眼裡,疼在心裡。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徐芬芳恨上了趙欣然。
後來,他們就習慣了,習慣了沒有趙欣然在的日子,習慣了娘兒倆把江小遇給拉扯大。
徐芬芳對趙欣然的恨,早已入了骨子裡。趙欣然卻天真地以為,徐芬芳也不過是一個女人。
她沒有經曆過這些年江小遇的所有成長,確切地說,她根本不知道養大一個孩子要多少心血,更何況還是一個從小身邊就沒有媽媽的孩子。
趙欣然沒有辦法理解徐芬芳的話,憑什麼她不讓江小遇叫,江小遇就不能叫她一聲媽,歸根究底,江小遇身上流著她的血,即便是天王老子來判定,她也永遠是江小遇的媽!
“媽,您這話說的,我可是他的親媽呀,是我懷胎十個月把他生下來的。您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
徐芬芳聽完這話,立馬站了起來,仰天大笑。
此時此刻,她是真的覺得趙欣然這個人是真的有病!
“趙欣然,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你居然有臉把殘忍這個詞用在我這個一手帶大江小遇的老太婆身上?你可真是夠搞笑的。說你臉皮厚已經是說輕了!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們是怎麼過來的?你知不知道我兒子前幾年遭受了多少人的嘲笑。你還有臉出現,還有臉跟我說要認江小遇?你做夢吧你!”
徐芬芳很激動,她明顯感覺自己的血壓上去了,整個人有些頭暈目眩,一個踉蹌,徐芬芳往後退了幾步,找到沙發,斜躺了下去。
趙欣然既然已經來這演戲了,當然要演全套。
她從地上跪著爬到徐芬芳的身邊,滿臉淚痕,哭著問“媽,您怎麼了?媽您沒事吧?媽,您不能有事啊!都怪我,怪我跑來氣您,對不起,是我實在太想念小遇了。其實當年……當年我是有苦衷的。要帶我走的這個男人,他是個做生意的,我爸當年欠了他幾十萬,根本沒辦法還了,我是被迫的,我沒辦法了,隻能放棄木森和孩子……”
這個故事,趙欣然早就編好了,之前在鏡子麵前練習了很多遍,這會子講出來,她很想為自己的演技鼓掌。
可趙欣然天真的點就在於,她總是小看彆人。
特彆是徐芬芳這種走過的橋比她走的路都要多的女人。
徐芬芳一看她那矯情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在胡說八道。
趙欣然的娘家並不在這裡,所以當年趙欣然走了以後,徐芬芳和她家那邊的人通了幾通電話,目的是想確認趙欣然有沒有回去。
那邊一開始也很著急,跟著一起找人。
後來就默默地不理會江木森和徐芬芳了,在他們那些地方,女人給男人生完孩子後嫌棄男人家窮跑了的一扯一大把,所以他們開始逃避江木森和徐芬芳的質問。
到最後,徐芬芳也懶得搭理他們了,從此也就斷了往來。
現在趙欣然說的話,即便無從查證,徐芬芳也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信了這個女人的鬼話,她就是傻子!
徐芬芳不想搭理她,一手甩開趙欣然放在她手臂上的那隻手,像甩掉什麼瘟神一樣。
“你口裡出來的話,我半個字都不會相信的。不用在我這兒白費力氣了,你趕緊走吧,彆再這兒煩我,以後也彆來了。以前這兒隻是一棟矮平房的時候,我們留不住你,現在,這矮平房變成這棟大彆墅了,我們這兒不歡迎你了。希望你有點自知之明,趕緊消失。”徐芬芳翻了個身,背對著趙欣然。
徐芬芳一轉身,趙欣然的眼神瞬間變了個樣,原本哀求著的目光,瞬間轉換成惡毒到令人背後發涼的陰冷。
這個死老太婆,居然油鹽不進,什麼好話都聽不進。
一切都不像趙欣然想象中的那樣,這讓她更沮喪了。
難道她真的不可能回到這個家了嗎,這個家,原本是屬於她的,這裡的一切,原本都是她的……
放棄?不!不能放棄!
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活在這座城市的頂端,穿最好的衣服,買最昂貴的包,住最好的房子……
“媽,我錯了,您原諒我吧。我是小遇的媽媽呀,我是他的親生母親啊,除了我,沒有誰會真正對他好的。我是他親媽啊……”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跪著的女人受了多大的委屈。
鼻涕眼淚一起下來的慘狀,趙欣然以為這是她的演技到位,可在徐芬芳看來,如果可以的話,她想一腳把她踢走。
江木森他們趕回來的時候,趙欣然還在哭著,徐芬芳正背對著趙欣然,頭痛劇烈。
“趙欣然!你想做什麼!”
江木森吼了一句,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