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士,你彆晃她,沒有流血,不代表身體裡麵沒有受傷,你快把她放下,醫生馬上就到!”
身邊的一個懂點醫學常理的人迅速也蹲下他的身子,好心勸告陳爽。
陳爽害怕,她害怕許滿滿有事,所以她乖乖地把她放下了。
癱坐在地,眼淚不停地流著。
此時此刻,她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非要許滿滿來看這一幕。
她也恨裡麵躺著的兩個人,他們這兩個混蛋,這兩個魔鬼!
陳爽恨不得現在就拿一把刀衝進去砍他們。
“這位女士,請問你能聯係到傷者的家人嗎?要馬上就能到醫院那種。”這個頭腦清醒的男人依然在幫忙。
陳爽拿出手機,翻著電話本,許滿滿的爸爸?
就算聯係到他,他能趕來嗎?
許滿滿在這個世上,除了爸爸是親人,就再也沒有了,陳爽知道她的媽媽已經沒了,她的那個弟弟也隻不過是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罷了。
陳爽突然想到一個人。
撥通電話,那邊的聲音很是淡漠,“你好。”
“林老師,我是陳爽啊,我是滿滿的閨蜜。我想問你,你現在有空嗎?”
陳爽帶著哭腔的聲音讓林春生立馬認真起來,“怎麼了?有事快說,我有空。”
“林老師,滿滿她出車禍了。”
“你說什麼!在哪裡!她現在在哪裡!”林春生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聽到陳爽這話,猛地站了起來,手還弄倒了水杯,水杯摔在地上,碎成一堆碎片。
林春生的聲音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響過,辦公室外邊的人都聽到了,一個個都驚恐地看著對方,不知道裡邊的林春生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林春生就衝了出來,直接往電梯那飛奔而去。
林春生趕到的時候,醫生和護士正好要把許滿滿抬上救護車。
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醫生,她怎麼樣了?她到底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
陳爽看著林春生那副樣子,覺得有些奇怪。
這樣的反應完全超出了一個老師麵對學生時的反應。
在那一刻,陳爽幾乎可以肯定,林春生愛許滿滿愛得不淺。
她走過去,輕輕扯了扯林春生的手臂,“林老師,醫生做了初步診斷,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因為頭部受到撞擊,目前的情況,還不敢確定,我們讓醫生把滿滿送到醫院去,到了醫院做了檢查就知道了。”
林春生直接把手中的車鑰匙放在陳爽手中,“幫我把車開醫院,我坐救護車。”
一路上,林春生都死死地握著許滿滿的手,眼淚無聲地落下,落在他自己的手背上。
林春生把許滿滿的手背放到自己唇邊,心裡一直在祈禱,“一定要沒事,你不能有事,許滿滿,你不能有事!我求你了,求你一定要趕快醒過來,告訴我,你沒事……”
護士在一旁看著心都碎了。
“這位先生,許滿滿女士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你放心吧。”
林春生完全不顧這護士的說法,隻是一個勁地握著許滿滿的手,眉頭緊蹙著,像是盛滿了無限的傷痛。
到了醫院,許滿滿被送進搶救室。
林春生跌坐在搶救室的門口,整個人埋在雙腿間,一雙手無力地搭在膝蓋上。
他的內心依然在祈求上蒼,保佑許滿滿沒事。
陳爽也趕來了。
看著林春生那樣痛苦的樣子,陳爽突然覺得,許滿滿如果沒了江木森,有林春生也挺好的。
“林老師,地上冷,到凳子上來坐著吧。”陳爽走到林春生跟前,小聲跟他說。
林春生猛地抬頭,“為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會出車禍?那個地方,沒有人行道,甚至沒有能到馬路對麵的通道,我能知道許滿滿為什麼會出車禍嗎?”
陳爽咬著牙,想了想,終於還是開口了,眼淚也跟著流下,“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看到江木森和一個女人去了開房,我就想著讓許滿滿過來親自抓他們現行,可是我沒想到,看到江木森和那個女人後,滿滿她居然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一個勁地衝了出來,我追不到她,她直接衝到馬路上,然後,就被撞了……”
林春生喘著粗氣,一雙手已經握緊了,死死地抓著,眼睛瞬間像那即將要提刀上戰場殺敵的戰士一般,紅到令人恐懼。
“江木森!這個混蛋!要是滿滿有事,我跟他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