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對不起。你一定要聽我解釋,我和李莎真的是清白的,我極有可能被設計了。”
這個時候把自己心裡認為的最大可能說出來,能最快挽回許滿滿對他的誤解。可是許滿滿的眼神裡,卻波瀾不驚,完全是一副你說什麼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
清冽的眼眸裡隻裝著因為痛感不停襲來而有的淡淡的憂傷。
她就用那雙惹人心疼的眼睛看著林春生,被林春生握著的手,沒有馬上醜開抽開,“林老師,這是誰呀?爽兒,你快過來,我覺得這個人看著我,我全身不舒服。”
在場的三人馬上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許滿滿失憶了……
陳爽立馬轉身跑了出去,她慌忙到都忘記了床頭有呼叫醫生的按鈕。
林春生立馬按住按鈕。
醫生很快過來。
“怎麼了?醒了是好事醒了說明她的意識恢複過來了。”醫生剝了剝許滿滿的眼皮,又檢查了她的其他體征,一切無恙。
“醫生,請您出來一下。”林春生想把醫生叫到門口。
江木森卻不願意走人,他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
他一直搖頭,“滿滿,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是你的江木森啊,我是你的江先生啊,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滿滿,你怎麼可能不記得我?”
許滿滿聽到江木森這三個字,隻覺得自己頭痛炸裂,她眉頭緊緊皺起,“你彆說了,我頭好痛,我不認識你,你快走開。”
江木森還想說什麼,被醫生搶先開口了,“這位先生,你最好先離開,不要影響病人的恢複。”
江木森心碎了一地,但是看著許滿滿那樣痛苦的神情,他隻能離開。
陳爽留下來陪著許滿滿,喂她喝水。
三人走出病房,林春生看著醫生,眉頭緊蹙,“醫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記得我,卻不記得這個混蛋了。”
醫生也眉目也緊鎖著,因為這種情況實在很難見到。
“雖說,這種狀況在臨床上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種屬於局部失憶,可能是因為在她出事前,這位男士你給她的刺激太大了,所以導致她失去了跟你有關的所有記憶。”
江木森懵了,“醫生,那以後有沒有可能恢複呢?”
此時此刻,江木森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怎樣。
失去了這一段記憶,許滿滿就會忘記她看到的那一幕。
可是失去了記憶,那就意味著許滿滿從此也忘了他,忘記了兩人之間的種種。
醫生攤了攤手,“這種事情,要看病人自己的恢複情況。我也沒辦法保證。我現在隻能保證,她身體方麵沒有大礙了,隻需要靜養就行。”
隨後,醫生突然想到什麼,“不過……從剛剛的情況看,她對你的出現似乎很不喜歡。我建議,你們還是不要強行讓她去想起這段記憶。特彆是你,最好不要經常出現在她麵前,因為她會出自本能的抗拒,我怕你的出現會影響她的恢複。”
江木森聽著醫生的這些話,一顆心就像是被人摘下,然後被狠狠地扔到冰窖裡,那人還笑著對他說“你活該,你的心再也找不回來了!”
是啊,他活該,他為什麼不能早點跟許滿滿說清楚李莎對他的意思,為什麼他不能再坦白之後和李莎斷掉所以聯係和合作,即便是會得罪人,那又怎樣,自己不是口口聲聲說為了許滿滿,他可以放棄一切嗎?
“謝謝……醫生……”他一個踉蹌,靠在牆壁上,身子直接往地上滑動,江木森整個人坐在地上,抱頭痛哭。
林春生感謝過醫生後,目送醫生離開了。
他蹲下他的身子,抓住江木森的衣服,眼神裡是被磨得鋥亮的利劍一般的光芒,“江木森,醫生的話,你都聽清楚了,所以,從現在開始,請你離滿滿遠一點,永遠都彆再靠近她!請你放她一馬,彆再把她捧上雲端,又殘忍地親手把她拋下了。如果你敢再靠近她,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林春生鬆開江木森,走進病房。
陳爽正在幫許滿滿切香蕉片,她一臉疑問地看著林春生,似乎是想要知道醫生究竟說了什麼。
林春生看著許滿滿,眼底柔到陳爽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了。
這位林老師的臉原來是可以做出這些表情的,以前她覺得這個人的臉隻會一絲不苟,隻會陰冷著。
“滿滿,你沒事,你隻是失去了一小部分記憶,關於車禍的記憶,其他的,都很好。你身上的外傷也很快就愈合的。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好起來。”
許滿滿覺得有些發虛,林老師對她這麼溫柔,這究竟怎麼回事?
許滿滿試探性地問了句,“林老師,你對我這麼溫柔,我有點適應不了。不會是因為,撞我的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