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到底有沒有去領證啊?為什麼還不領證啊?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去領證啊?
什麼滿滿是個難得的好女人,一定不能拖著,以免夜長夢多啊……
江木森真是覺得這老太太是絕了,夜長夢多這個詞,也不是她第一次說了,目前他遇到的狀況不就是因為把這事給拖了,然後夜長了,就多了這不好的夢了嗎,這要是個夢,還能醒過來,問題是這根本就不是夢,是殘酷的事實啊。
一連串的電話讓江木森從徐芬芳的連環追問下解脫了出來。
他逃走了,從彆墅逃回了他市裡的家。
拿著鑰匙,顫抖地打開許滿滿家裡的門。
走進去,他注視著那個沙發,他們每天晚上都在那兒親密相擁的沙發。
還有那個廚房,許滿滿總是喜歡打著赤腳,輕輕走進廚房伸手環抱住他的腰身,然後嘻嘻傻笑。
走進臥室,江木森更受不了了,臥室裡的每一樣東西都留著他們相愛的記憶,似乎不管輕觸到任何一樣東西,他都能清晰地看到許滿滿的臉和她的身子……
回答他的房子裡,一幕幕相親相愛的場景湧到腦海裡,他做飯,許滿滿和江小遇在客廳玩耍下棋寫作業,這些場景,是他曾經渴望過夢想過的,也是他擁有過的,可是就在轉瞬間,一切都消失了。
消失得乾乾淨淨,沒有給他留下一點餘地。
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望著空洞的天花板,望了許久,拿出幾瓶酒,開始默默地喝。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江木森反正是暈著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醒來第一件事,江木森就想去醫院,不管自己會不會受到刺激,他就是想去看看許滿滿。
醫院裡,許滿滿正在昏睡中。
一開始,林春生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他隻當是許滿滿很困,想睡覺。
可當許滿滿到了吃飯時間,還是不肯醒來的時候,林春生就著急了。
仔細看她,才發現,許滿滿的嘴唇一片發白,臉頰上也是緋紅一片。
伸手去摸許滿滿的額頭,林春生嚇壞了。
燙到嚇人!用最快的速度把醫生叫了過來。
量完體溫後,醫生也嚇壞了。
怎麼會突然發燒,還是四十度的高燒!
“病人沒有吃什麼涼的東西吧?”
“沒有,除了水果和稀飯青菜,什麼都沒給她吃。”林春生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
這種時候,他發慌也沒有用,必須得好好聽醫生怎麼說。
“那先抽血驗一下,我必須得搞清楚是什麼原因。”護士抓著許滿滿的手,做好一係列準備工作。
準備插針,林春生攔住了她,“等等。”他坐在病床邊,彎下他的身子,將臉湊到許滿滿跟前,兩隻手握著她另外一隻手,輕柔說道“醫生現在要幫你抽血,你彆怕,一下子就會好,可能會有一點點的痛。”
那語氣,哪裡像是麵對一個大人,根本就是在哄小孩嘛。
醫生和護士相視一眼,他們突然覺得自己這裡變成了兒科。
林春生這樣做是有原因的,許滿滿很怕紮針。她覺得很恐怖。
因為在前一世,許滿滿懷著孩子腎積水的時候,每一次打點滴都是噩夢。
不打點滴,她好不了。
打點滴,她心裡又很恐懼,她害怕這些藥水輸進身體裡,會影響自己的孩子,所以導致這種恐懼一直埋在心裡。
這兩天,每一次紮針,許滿滿都害怕到咬著牙不敢看,一隻手必須要死死地抓住一個什麼東西。
針紮進去,許滿滿的身子猛地顫了一下。
林春生俯身抱緊她,輕輕揉著她的頭,“好了好了,沒事了,抽完血就沒事了。”
許滿滿已經燒得頭昏到不行了,她似乎聽得到,又似乎聽不到林春生在說什麼。
她隻知道,林春生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著,那聲音特彆溫柔,特彆好聽。
抽完血,護士莫名臉紅地走了。
護士是個年輕的小姑娘,看到這種場麵,就是覺得不好意思。
但是心裡邊又在憧憬著,以後要是有個男人也這麼對她,她一定非她不嫁。
出門,護士差點和在門口的江木森撞在一起。
江木森叫住她,“她怎麼了?為什麼要抽血?”
護士看著江木森這張雖然很疲憊但依然帥到不行的臉,臉不自覺地更紅了,“裡麵的病人突發高燒,昏睡不醒,醫生說要先驗血看看究竟是什麼導致的……”
江木森的臉瞬間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