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其卻不知儘忠職守,反擅闖昭獄,有罪矣,當罰!
臣意,將其爵位削去,禁足家中數月,苦心攻讀,當有奇效。”
彆看他是第一個站出來的,實際上並不是要打壓霍嬗,反而回護的意思要更多一些。
三年多前,他那時候曾是南奅(ao)侯,位極人臣,出將入卿(九卿)。但劉徹一道詔命,爵位便那麼沒了。
抗擊匈奴七年,雖無大功,卻也有苦勞吧?但是劉徹卻一點麵子都不給,說罷便罷……
在他看來,劉徹是一個非常非常不喜歡臣下自作主張的人。霍嬗顯然是犯了忌諱,在這個時候,若是可以削爵免罪,算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因此,他第一個站了出來,為的就是讓霍嬗有一條退路。
省得被其他人喊打喊殺,那可就不好控製了。
“臣,另有看法!”減宣站了出來,身為廷尉的他,臉色冷峻,毫無感情,“古來,闖獄者皆殺,況昭獄呼?”
為了撇清衛青身上的痕跡,他也算是拚了。
“臣建議由繡衣使者,詳查此案。”石慶本來在坐著,不過看到劉徹眼神的那一刻,無奈地站了出來。
身為丞相的他,最不想做事了……
做好了,沒有功勞,做的不好,那是要殺頭滴!
不過既然天子讓他表態,他便不得不表態。
“陛下,此人該殺!”
“此子禍亂朝綱,染指昭獄,當重重責罰!”
“此子……”
朝臣們都從跪坐狀態站了起來,一個個群情激奮,仿佛非要將霍嬗給打殺了不可。
“你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什麼見解?”
武帝一開口,便讓朝臣們都愣住了。
石慶的眼珠子咕嚕嚕的猛烈轉動,隨即默默地站在了公孫賀的身後。他們家展現出來的,最是行事謹慎,但實際上……他們家都是牆頭草,隨風倒。
如今見勢不妙,當然要立刻退下腳步。
堂堂丞相,竟至於斯。
“啊?臣,臣……”霍嬗像是被問住了,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忽然拱手道,“陛下,臣有今日,皆是因監管不嚴也。”
朝臣們再愣,誰都不明白這是一個什麼意思,因此他們沒有出聲製止。
劉徹也是一臉疑惑,隨即問道,“莫非你有什麼見解不成?”
“是的!臣有見解,還有很大的意見!”霍嬗說到這裡,啪嗒啪嗒的眼淚便掉了下來,哽咽著道,“俗話說,子不言父之過,然今日臣卻不得不用父作比了。
臣之父,曾……反正你們都知道,我也就不說了。”
正在等著他開口的人,瞠目結舌,誰都沒想到他居然會來了這麼一個拐彎。眾人心裡猜度,他到底在想什麼,又要做什麼?
“臣看天下各處,皆有不法貴族,非臣一人耳。今日有臣,明日有他人,後日有王侯將相,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因此,臣建議,當設立繡衣衛,監管天下各處,隻對陛下負責。若是有王侯犯法,一律拿問之!
如此一來,方可以律法製衡天下諸王侯官吏,百姓得以休養生息。”
霍嬗說完,便閉上了嘴巴,微笑著拱手向上,默默退到一旁。
這,是他原本的計劃。
此刻,也算是圖窮匕見了。
其他的朝臣,在聽到這一係列話後,瞬間就炸開了鍋。
“陛下,不可,此子妖言惑眾!”
“陛下,萬萬不可啊,此子之言,動搖我大漢根基!”
“你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