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第一狠人!
幾天前的紡車,是霍嬗的思路,來源則是前世落下閎自己改變過來的。
它不算是多麼複雜,看起來最多也就有那麼幾分怪異。
可是而今,這個東西變了。
半人高的紡車上,此時多出了一條條被連接起來的線條,每一條都連接著最核心的轉軸,通體看起來,比之前不知道複雜了多少倍。
這當然不是霍嬗最驚訝的地方,因為他根本看不懂。
身為一個半理科生,他是真的不太懂這些東西的原理,就算是當初明白,後來也已經伴隨著時間統統都交給老師了。
如果那些學霸來,估計可以看明白,可是不要忘記,霍嬗已經經曆了前前世多年工作,前世幾十年春秋寒暑,早就對後世許多東西忘記了。
但是他有耳朵,落下閎說紡車雖然更加複雜,卻能夠提升其產量,質量上麵都可以提升很多。
這就讓他很是驚訝了,下意識地連落師這個稱呼都冒了出來。
前世他就是這麼稱呼落下閎的。
不過這一世……
落下閎非常冷靜,對著霍嬗拱拱手道“閎並未曾教授小侯爺任何事物,為何要稱在下為師?此豈非是亂了綱常禮法?”
“咳,俗話說的好,人非聖賢,豈有生而知之者?因而教者為師,師者解惑。
以落師之能,為嬗之師綽綽有餘。
更何況,孔子曾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取其善者而為之,其不善而改之。
嬗雖有聰明機靈,卻不過是在常人的基礎上而已,而落師則是開創性的製作出了東西。
便說此物……”
霍嬗頓了頓,接著在落下閎即將開口前連忙接著道“便說此紡車,若是讓嬗來做,怕是需要耗費無數時日,年深日久,到時說不定用都用不上。
而落師隻在須臾之間,便已經將其創造而出,更在其上加以改進,變成了而今這副模樣,為何不能稱師?
若落師不能,天下豈有人夠資格?”
落下閎不說話了。
他心中一片感動,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像是他這樣的人,真的不太受到歡迎。
畢竟,士農工商。
在這個時代裡麵,他這種工匠地位極低,之前霍嬗來少府時,還曾被劉徹斥責過幾句。
在當下的時代裡,大部分人都是為了追求“齊家治國平天下”,而不是去想辦法製造某些東西。
當然,落下閎最感動莫名的一點在於……
他能夠這麼快就出仕,也完全是因為霍嬗在劉徹麵前說了那麼兩句話,否則他恐怕還不會有機會。
吃水不忘挖井人,他若是連這件事都忘記了,那真是毫無人性可言。
“既是小侯爺願稱,閎便愧受了。”
落下閎也沒有再怎麼謙讓,相互行禮一次後,他笑著道“以小侯爺之能,未來必可在戰場縱橫,朝堂披靡,而今倒是在下沾了一個大大的便宜。”
“落師千萬不要這麼說,您能夠接受,便已經是給了我天大的麵子。”霍嬗連忙擺手,一臉真誠。
見此,落下閎也不再多言,轉而由淺入深地講述起這紡車為何會如此改動,改動之後又會如何……
霍嬗聽的津津有味,實際上心中則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這位不那麼計較,已經算是不錯,更何況對方還這麼願意當他的師父,就更加讓他激動了。
不要說是工匠地位低,在霍嬗心中,其實是有著另外一番標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