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大丫鬟舒荷見狀,捂著嘴輕笑,忍不住誇耀了一番“小姐閉月羞花,也不怪全城的男子見了您總會撞到樹。”
被自家丫鬟打趣,蘇婧笑了笑,嗲怪地瞧她“就你貧嘴。”
舒荷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地幫自家小姐梳著頭。
烏黑色的秀發順著肩頭滑落,宛若瀑布,美的令人驚歎,即便服侍了小姐那麼久,舒荷眼裡依舊劃過一絲驚豔。
不過一會兒,蘇婧頭上的發髻挽好。
銅鏡裡,原本慵懶嫵媚的女子經過舒荷那雙巧手變得端莊溫婉。
蘇婧滿意,賞了她一對金耳環。
舒荷歡天喜地,剛要退下,似是想到什麼,說道“小姐,聽說姬家少爺從容城回來了。”
聞言,蘇婧一頓,目光終於從銅鏡裡的自己挪開,眼底多了幾分波動,問道“什麼時候?”
蘇家和姬家關係昔日親近,若不是後來姬家發生了那些事情,蘇家和也不會怕被牽連,而和姬家疏遠。
她和姬長夜算得上自小一起長大,即便後來見麵次數少了,但也不阻礙蘇婧時常會在某些場合見到他。
姬長夜如今的性情和幼時不大一樣,甚至是有著很大的出入,但是她是不信的……
畢竟,一個人就算變能變得什麼程度?
人,還是那個人,不是嗎?
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些事情,或許,她和長夜……
不由的,蘇婧有些失神,保養極佳的素手下意識地撫摸著梳妝台上的金步搖,等發現一旁的舒荷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她回話,她才回過神,才又問了一遍“什麼時候?”
她是知道,姬老爺子為姬長夜選擇了一個妻子。
容城的葉家,在當地名聲赫赫,但到底是不富裕的地方,鄉村野下,能家教出怎麼樣的大家閨秀?
她不信,姬老爺子會那麼輕易地決定姬長夜的婚事,同樣的,隻當是姬老爺子為了起姬長夜平日裡的放縱才使出的手段。
更何況……
想著,她輕抿著唇,剛剛心頭跳出的歡愉瞬間消散了一些。
更何況,即便蘇家和姬家不常來往,但平日裡的走動也是有的,男女有彆,她不好和姬長夜過分親近,但即便是如此,她卻是能夠感覺到他對她是不一樣的。
他風、流,但是在她麵前,卻從不會做出越矩的事情。
她不相信,姬老爺子看不出什麼,要舍近求遠,選擇一個窮鄉僻壤的野丫頭,而不是她呢?
知曉自家小姐剛才並未將自己的話聽進去,舒荷頓了頓,又體貼地說道“姬少爺前幾日回的京,聽說,他今日去了金玉閣,買下了金玉閣一般的首飾……”
說話間,舒荷見自家小姐臉色不鬱,不由笑了笑,說道“小姐,過段時日便是您的生辰,你看姬少爺這般……”
她的話未說完就停下了。
蘇婧卻是聽得明白她的話,心頭猛地一動,明知可能性不大,卻依舊忍不住臉色微紅。
姬長夜素來不是心思細膩的人,最起碼給人的感覺不是。若是他想要討好那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理所當然,隻不過……
他想要討好的女人,會是她嗎?
畢竟……
想著,蘇婧忍不住一笑,嬌豔的臉上美麗動人。
而一側,舒荷看著自家小姐這樣的表情,一頓,便毫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
京城連連幾日的風雪交加,處處銀裝素裹。
而容城,葉家小桔園。
姬家快馬加鞭的那一箱東西終於到了。
原本是不知道這一箱是什麼,但一打開,葉桑瞬間就愣住了。
一箱的金銀首飾,隻怕就算是被葉家嬌養著的葉有容,也會眼紅。
葉桑輕輕抽了一口氣,第一個反應,便是讓人將東西送回去。
暗衛不願意,她也就隻好讓角梅將那一箱東西藏起來。
雖然姬家會派人送東西,但那些都是小東西,從未像現在這般高調。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見過那麼貴重的東西,葉桑隻覺得心慌意亂,夜晚睡覺都覺得不踏實。
她不信,姬長夜是這般奢侈招搖的人,而她也不是。
猛地,她腦海裡劃過一絲流光,不知道為什麼,越發覺得姬長夜這樣做一定不一般。
半夜三更,她似是想明白了什麼,又讓角梅將好不容易藏起來的那一箱東西拿出來。
這又藏又搬的,兩個人瞬間就大汗淋漓。
“小姐,這是要做什麼?”見自家小姐看著這一箱的東西,眼底的精光流轉不定,角梅隻覺得心頭微妙。
說實話,現在的日子確實比以前好了不少,許氏也不再克扣她們。
但到底是以前窮瘋了,隻要有一點餘錢,她和小姐都會收起來,能不花是儘量不花的。
見自家小姐如今的態度,角梅隻覺得奇怪,好奇地眨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