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角梅的話,想到前兩日葉有容身旁的丫鬟,葉桑頓然不知道要該說葉有容掩耳盜鈴好,還是說她愚昧無知好。
鬨那麼大動靜,豈不是更招人眼球?她不怕被人發現麼……
但這件事情,她並不想多管,輕輕地應了一聲,隨即又聽到角梅低聲地說道“小姐,聽說這幾日彆院那兒連著兩日請了大夫,卻未說是什麼病……”
但到底是什麼情況,角梅沒有打探到,卻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許碧青剛不再來小桔園,翌日便得了病,怎麼說都是說不過去的。
聞言,葉桑一頓,蹙了蹙眉,心裡多了幾分不安。
似是感覺到那幾番凝重,暗處,暗衛低聲地說道“小姐放心,有事有我們。”
主子讓他們守在這裡,自然是為了葉桑的安危,絕對不能有半點失誤。
葉桑微微一笑,說了一句“謝謝。”
……
等第三日,葉項伯和許氏從外地歸來。
原本寂寥的大堂瞬間熱鬨了起來。
葉有容這幾日害喜得厲害,一直臥床,遂沒有出現。
許碧青帶著玲瓏前去相迎,她穿著水綠色的比甲,外麵套著墨色的繡花披風,相映成趣。
她原本長的就秀美,比葉有容少一分潑辣,多幾絲靈動,比葉桑少一分寡淡,多幾分俏麗。頭發挽成一個簡約的小髻,以幾朵粉梅點綴,襯著小臉膚若凝脂,光彩照人。
唯有眸裡一絲病態被掩蓋,一側的玲瓏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從小門出來,便引得眾人的注目和驚歎。
都說雲城的許家小姐是天將的福星,果然,名副其實。
一看便是有福氣的。
葉項伯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足足逗留了半晌,依稀感覺她身上那股俏麗和記憶裡的影子重疊,眸底起了幾絲波瀾,才毫無痕跡地收回。
察覺到他的目光,許碧青眼底劃過一絲異樣,但到底裝作恍若未覺,娉婷地走向他和許氏“姑父,姑母。”
她低眉順眼,那模樣柔柔的,令人心生好感。
“嗯。”葉項伯應了一聲,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身上,恢複到了以往的威嚴。
許氏卻知道自己這位侄女並不如表麵上看上去的那般淳善,麵上極為和藹地笑了笑,親切地拉過她的手,問道“這幾日如何?聽說你病了?”
她前兩日才收到女兒的來信,說是許碧青竟然是葉桑那一派的,心裡劃過一絲不悅,但到底想到之前有關於許碧青的事情,便覺得隻怕是女兒想的淺了。
葉有容的性子,她又怎麼可能不知?
深怕因為葉有容的緣故,而讓許碧青心生芥蒂,許氏臉上的關切更深了幾分。
許碧青又何嘗看不出許氏的心思,眼底一絲流光劃過,她柔柔地回應“不礙事,就是覺得這幾日有些乏了。”
說完,她轉而看向玲瓏,玲瓏得到暗示,立馬拿出了一個個荷包,遞了過去。
“那日侄女來的匆忙,並未帶上給姑父姑母的禮物,這幾日,侄女心總有幾分不安,特意做了護身符昨日剛令人去寶光寺開了光拿回來,當是給姑爺和姑母,希望能夠幫你們避邪避災。”
她將放著護身符的荷包遞了過去。
那日,她到葉府,正巧趕上葉項伯和許氏出遠門,原本她來,就彆有目的,便拒絕了葉項伯要讓許氏留下來的提議,沒有任何抱怨地住了進來。
再加上她為人謙和,都是個溫柔,不會找事的,比起小桔園裡邪氣兮兮的葉桑,還有翠玉閣的葉有容,更招人敬重。
侍奉在彆院的下人們都是用心侍奉的,倒也沒有半點懈怠。
許氏接過,笑容滿麵地接過“難得你有這份心。”
許碧青是雲城鼎鼎有名的福星,福星的護身符就算沾不了福氣,但是由頭說出來也是討人歡喜的。
許碧青一笑,又將另一個遞給葉項伯。
葉項伯麵無表情地接過,看著荷包上細密的針腳,見比之許氏的還要複雜一些,眼底劃過一絲深不可測的深光。
他沉聲誇耀了一句,便將荷包收了起來,見許氏有話要與許碧青說,尋了一個借口,邁步離開。
直到葉項伯離開,許氏這才收起臉上虛偽造作的笑,將許碧青帶回自己的豐和園,隨和地問“這幾日是怎的回事?”
原本以為等她們回來,事情應該解決了,哪想,到現在葉桑竟然還安然無恙的。
許碧青微笑,烏黑的眸子裡希翼看到幾分深邃“此事,還需姑母搭把手呢……”
她做事,向來喜歡部署嚴密,等到最後一刻爆發。
見她神情從容,許氏的心也安了下來,連帶著臉上的神情更關切了幾分“如此就好,容容性子嬌縱了一些,若是與你有什麼不愉快的,你彆放在心上。”
許碧青不容小視,許氏自然是不願意讓女兒得罪她的。
“我和妹妹相處很好。”許碧青回答。
見狀,許氏滿意地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先回去吧,有空來我這兒坐坐。”
說完,便讓人送許碧青回去。
許碧青也不再逗留,出了院門,便讓那個下人留下,自己和玲瓏自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