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卷文案,倒是能讓他們的雲城之行,少廢不少功夫。
李大人直直稱讚,一側的姬長夜見狀,輕笑地侃了一聲“李大人,若是李夫人見了你這般,隻怕醋缸子都打翻好幾缸……”
聞言,也深知自己看得入迷,李大人抬眸,無奈地笑“許小姐女子心細,本官自然會稱讚,隻可惜了,這般氣度才華,是個女子……”
昊國女子不能為官,否則,許碧青這一番,得造福多少百姓。
念及於此,李大人不由歎惋。
姬長夜無感,隨意地翻越著李大人遞過來的那卷文案,確實如李大人所言,麵麵俱到,心思細膩,可是……
他隻是掃了一眼,便將那卷文案置在了一旁,說道“李大人,許小姐雖記錄有序,但我們也需要一番實驗,不能過度依賴。”
若是旁的人,看了這份資料,隻怕到了雲城,連實驗都不實驗,直接上報到朝廷。
寫的細則又如何?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沒有親自證明,做不得數。
隨後,他又意有所指“不過,看來許小姐是真的早有準備……”
他們來雲城的事情,知道的人甚少。
而看許小姐這一番作為,隻怕是在發現紅薯之時,便早有準備。
一個未出過雲城見過市麵的女子,哪來那麼多心思?
李大人未調查過許碧青這個人,所以並未有戒心,可他有。
想到之前下屬乘上來的消息,他眸底暗芒四溢。
被抓穿了心思,李大人一頓,發虛地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道“那是自然。”
他確實有那個想法,但不過是一閃而過的念頭,該如何,還是要如何的。
既然為父母官,必要腳踏實地。
但隨即,聽到姬長夜後麵那一句話,更是臉色一僵。
能發現紅薯,更有這番數據,他確實是高興過了頭,但真的如姬長夜所言,那麼……
看著麵前的書卷,老眼緩緩地拂過一絲精光,輕輕歎了一句
“隻望這位許小姐的心,真如她麵上那般……”
真如她麵上那般,真心實意地為百姓造福。
……
而這邊,彆院。
許碧青早早地讓玲瓏幫她覆上了麵霜。
“玲瓏,厚點。”她說道。
玲瓏點頭,等塗完,問“小姐,還是一盞茶後洗掉嗎?”
許碧青點頭。
等一盞茶後,許碧青淨麵,銅鏡裡,女人肌膚光滑,細膩光澤,已然不見白日裡的微紅。
尤其是那雙眼睛,靈動燦燦,耀眼奪目。
玲瓏雙眼發光,驚歎了一句“小姐,好美。”
許碧青亦是露出了這幾日來第一次滿意的笑“那是自然……”
她廢了多少工夫,才置出能治療她皮膚過敏的藥,效果能不好?
念及於此,銅鏡裡的女人唇角更揚了幾分。
“小姐那麼美,女子見了,也會傾心……”一側,玲瓏瞧著鏡子裡的小姐,紅著臉。小聲地誇讚。
聞言,許碧青拂過臉頰的素手一頓,隨後緩緩地低語了一句“連女子見了,也會傾心麼……”
那那個男人呢……
腦海裡拂過男人俊逸的麵容,一絲紅暈緩緩地爬上了她的雙頰。
便是葉桑的未婚夫又如何?左右沒有成親,也做不得數的,不是嗎?
想到這裡,她垂眸,掩下眸裡的勢在必得。
……
時光順遂,一連二日,容城飄雪,便到了啟程的日子。
這兩日,許碧青早有準備,一早,便在葉項伯和許氏的相送下,上了李大人他們所備好的馬車,不過多時,便穩穩當當地前往了雲城。
葉桑並未相送,早在前夜,便讓暗衛給姬長夜送去了一些東西。
但好景不長,等許碧青走了第二日,街上的謠言瘋起,更是有人朝著葉府門口扔殘羹。
“聽說葉家的四小姐是惡鬼附體,是真是假?”
“是真!難道還有假的不成!我聽葉家的小丫鬟說過,說他們家四小姐邪門的緊,他們五小姐的事兒就是被四小姐害的……”
在未出事前,葉有容的名聲是極好的,怎麼偏偏的,就出了那檔子事兒呢?
更何況,人家容二公子也是正經八百的少年郎,怎麼就偏偏死在了人家小姑娘的肚皮上呢?
這些個事兒,仔細想想,疑點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