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葉賈戎,為什麼如此麵熟,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呢?
許氏進門的時候,葉賈戎已經拜吳不語為師了。
他很少待在葉家,自己也就是五六歲時,見過他一麵。
可這一次見葉賈戎的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感覺,就仿佛在沙漠行走的駱駝,忽然看見一汪清泉,分外欣喜和親近。
她更是不知道這一份親近從何而來,便覺得惶恐不安。
但是腦子脹痛的厲害,葉桑來不及細想下去,便沉沉的睡了。
“妹妹,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金碧輝煌的房間分外敞亮。
裡麵的歡聲笑語不斷響起,宛如駝鈴一般清脆。
一雙手伸到她的麵前,要將她抱起來,葉桑努力想看清眼前人的臉,卻是霧蒙蒙的一片。
哥……哥哥?
聲音帶著些稚氣,能聽出來是個男孩。
葉桑有些疑惑,那雙手似乎不夠穩,抱著她搖搖欲墜,就在她要掉下去時,葉桑急忙伸手抓住那雙手。
“哇哦!嚇到了吧,哥哥一定會接住你的,不怕不怕!”聲音雖然稚嫩,語氣卻是十分篤定。
看不清對方的臉,她卻看清楚了那雙手臂上的小劍印記。
是胎記嗎……
葉桑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空間瞬息萬變,眨眨眼便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喧鬨的酒吧燈壁輝煌,旋轉的彩燈在酒吧內打出的絢麗的色彩。
她眨了眨眼,眼眶頓時濕潤無比,誰知道她有多想家?
柳葉眼氤氳出絲絲嫵媚,葉桑順手拿起旁人遞給自己的酒杯。
一飲而儘便是天旋地轉。
葉桑睜開眼,才看見被子已經濕掉了一大片,她揉揉頭,露出一絲苦笑。
心裡麵的疑惑卻解開了些許,難怪她會覺得葉賈戎如此眼熟。
難怪她會如此想要親近葉賈戎。
前世和今生,葉桑已經快要分不清誰是真實了,前世的一切都宛若夢境,將要在她的腦海深處消失。
角梅一進屋便看見坐在床上發愣的葉桑,急忙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去廚房將溫著的薑湯端了回來。
“小姐快將這個喝了。”
薑湯很辛辣,但是對於這些年的苦頭來說,還不算什麼,葉桑端起碗,將薑湯一飲而儘。
一碗熱湯下去,確實舒服了許多。
“小姐怎麼樣?頭還疼嗎?”
“好多了,現在不疼。”
疼倒是不疼,就是有些餓了。
葉桑抬頭朝外麵看去,才驚覺快要天黑了。午膳因頭腦發脹,便沒有吃,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睡了一下午。
起來穿戴好了,葉桑正準備帶角梅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吃食,便有小廝過來傳話。
“大小姐。”那人就站在院門口,顯然不想進來。
就算隻在門口,他也不時東張西望,生怕有什麼鬼魅找上自己。
畢竟這小桔園鬨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外麵不還有人在傳言大小姐就是葉家的邪物嗎。
更何況也有同伴撞見過……
角梅有些氣惱,她雙手插在腰上,氣鼓鼓的“你進來說話。”
“角梅姑娘,我還是不進來了。”那小廝局促不安的搓了搓手,急忙道“老爺說今晚設了宴給大少爺和吳先生洗塵,請大小姐過去呢。”
說完,也不等回複,他就一溜煙的跑了。
角梅氣得跺腳“什麼意思啊!我家小姐有這麼見不得人嗎!”
葉桑聽見了外麵的動靜“怎麼了?是什麼讓我們角梅這麼生氣呀!”
說著還捏了捏角梅的臉。
角梅更氣了,但奈何這是自家小姐,她又生不起氣來,隻好悶悶道“小姐,那邊讓我們過去赴宴,說是給吳先生和大少爺洗塵。”
她眨眨眼,巴巴的望著葉桑“小姐,我們要去嗎?”
“去呀。”葉桑嫣然一笑,睡一覺起來,她的精神好多了,整個人也看著靚麗些許“有好吃的,我們為何不去?”
“可是。”角梅遲疑。
葉桑揉揉角梅的臉,打消她的顧慮“你放心吧,有客人在呢,許氏不會對我們如何的,她不要臉麵,父親也是要臉麵的,更何況這是她兒子的老師。”
不管如果,這次是生不起什麼風波的。
更何況,她還有些東西要找葉賈戎確認呢,更是要去了。
若是錯過了這次,她實在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麼機會能夠見到葉賈戎,畢竟再過不久,她就要去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