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在許氏懷中呆若木雞的葉有容,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大聲哭喊著朝著葉項伯的方向跑了過去,抱著葉項伯的腿便哭喊了起來。
這幅模樣更是將許氏嚇了個魂飛魄散,身邊的那些丫頭們連忙要將葉有容拉開,誰料到那些丫頭們一走上來,葉有容便尖叫得更加聲嘶力竭。
到底是自己從小便捧在手心裡麵的親生女兒,看到葉有容如今變成這般模樣,葉項伯心裡麵又焉能不怒。
當下目光狠厲地看向了站在大廳裡麵的容家大管家。
然而容家大管家也不是什麼善茬,麵對葉項伯那淩厲陰狠的目光,毫不猶豫的瞪了回去。
許氏看著氣焰如此囂張的容大管家,忍不住又是一陣哭天喊地,那哭聲當真是聽的人心煩。
站在大廳門口,不遠處的葉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耳朵。
一雙眸子沉靜地看著大廳裡麵的發展。
葉有容剛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葉項伯便看到了站在門口不遠處的葉桑,一雙眼睛當下便是狠狠的瞪了葉桑一眼,轉身便讓身邊的小廝將容大管家給轟了出去。
一出鬨哄哄的鬨劇,這才算了結。看著大廳裡麵不停的向著葉項伯枯樹的許氏,葉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尤其是在看到那裝若瘋癲般的葉有容在看到容管家走了之後,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竊喜的時候,葉桑幾乎已經確定這件事情裡麵有陰謀。
好戲已經散場,葉桑主仆三人自然也沒有再在這裡待下去的意義了。
幾人打道回了小桔園。
大晚上的折騰了這麼長的時間,葉桑眉眼之間已經隱隱的有了倦意。
角梅和冬九兩個人幸災樂禍的說著方才在大廳裡麵許氏和葉有容兩個人的醜態,麵上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同時也有些八卦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能讓容家不顧臉麵,撕破與葉家表麵上的情誼,將葉有容半夜三更的就送回葉家。
聽著身後兩個丫頭的八卦葉桑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撫著自己手中的湯婆子,等到角梅和冬九兩個人說的差不多了,葉桑這才開口道“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件事情我們都不要插手。這一段時間你們兩個變隨著我一起住在這裡,過段時間我們便要回到上京了。”
在這段時間裡麵自然是不要生出來什麼枝節為好。
聽出了葉桑雨中的躲避之意,角梅有些不解的問道“大小姐如今再怎麼厲害也不是小姐的對手,小姐又何須怕她,若是她真的敢過來糾纏小姐,奴婢們自然會把她打出去。”
聽到角梅這話,葉桑淡淡一笑說不出的優雅,“並不是怕她們,這件事情並不簡單,我不想你們因為一時的好奇心被彆人當成了利用的棋子。”
角梅和冬九兩人聽到這裡,麵上都流露出了些許不解之意。
葉桑見狀,微微低了低頭,語氣淡淡地道“方才在大廳之中,你們可有注意到葉有容的臉色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不同尋常之處,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冬九試探著開口道“特彆的蒼白算不算?”
葉桑笑著點了點頭,伸出纖纖玉指,拿起一旁的工具,撥了撥碳盆子裡麵的炭火。
這才又繼續道“葉有容的臉色確實是特彆地蒼白,咋一看,著實像極了病久之人的臉色。可是若是仔細看的話,便能發現她麵色蒼白,並非是因為病九所致,而是因為臉上上了一層厚厚的脂粉。所以才顯得臉色十分蒼白。”
聽到葉桑這麼一說,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回想起方才在大廳裡麵看到葉有容的時候,她的臉色確實是白的有些不對勁。
如今在想想那臉上的蒼白之色確實像是被脂粉渲染上去的。
看著角梅和冬九臉上的了然之色,葉桑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又接著開口道“葉有容看起來一副麵容憔悴,命不久矣的模樣。然而在她方才抓著葉項伯腿的時候,叫喊的聲音卻是十分的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是命不久矣的病重之人。”
說到此處,葉桑嘴角勾起了一抹譏笑,“而且像許氏那麼重顏麵的人,自家女兒就這麼三更半夜的被人送了回來,她想要遮住消息不被人知道都來不及呢,又怎會如此大聲地吵嚷,恨不得人人都知道。”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件事情疑點頗多,而且方才許氏在和容家的人理論的時候,確實是十分的激動,卻沒有往日那般咄咄逼人,尖酸刻薄的模樣。
而且在她扭頭和葉項伯哭訴的時候那模樣更像是在做戲。
整件事情充滿了疑點,而且方才許氏明明看到了她站在門外看戲,卻並不在意,也沒有去找她的麻煩,這就更加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