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冬九那冰冷的目光,葉項伯心裡一顫。想起了葉桑如今的身份,心中暗恨,卻也隻能放下了手。
冬九見狀,這才又重新站到了葉桑的身後。
葉桑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眼前的葉項伯,清冷的語氣毫無波瀾,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沉穩。
“不知爹爹叫女兒所謂何事?”
葉項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質問道“你今天跑到哪裡去了?”
這話問得倒是稀奇。她回到葉府這麼多天了,剛回來的那幾日整天朝府外跑,也沒見葉項伯問一句。
今天出去了一日,怎的就被他堵在了門口。
看著葉桑那波瀾不驚的臉色,葉項伯嚴厲的訓斥道“早跟你說了,這些日子就好好的待在福中,安心待嫁,不要出去給我惹是生非。你看看現在外麵傳你的名聲都傳成什麼樣子了?你還有臉出去,是打算把我葉家家的臉全部都丟光嗎?”
葉桑聽著葉項伯斥責的話,抬起頭來,滿是溫和地笑道“爹爹這話說的當真是有意思,女兒名聲到底會為什麼這麼差,爹爹心中難道一點都不清楚嗎?”
葉項伯眼光閃了閃,麵上的神色越發的嚴厲了。
“你的名聲為什麼會這麼差?我又怎麼會清楚?從現在開始,你就好好的給我待在你自己的院子裡麵,不準在出去一步,否則的話,我就打斷你的腿。”
葉桑眼中閃過了一抹冷光,嘴角溫和地笑意不變,話中卻是帶著無儘的冷意,“爹爹還真是好大的威風啊!若是換在以前,說不定女兒就聽爹爹的話了。可如今,葉老爺你有資格打我嗎?”
葉桑一字一句的說完之後,看著葉項伯驟然陰沉下去的臉色。扶著角梅的手,濕施施然的離去。
主仆三人剛剛走出大廳的門,便聽到了裡麵一陣瓷器摔裂的聲音。
葉桑扭頭淡淡的朝著裡麵看了一眼,隨手扔了個藥丸進大廳裡麵,帶著自己的兩個丫頭回到了小桔園。
與此同時,容城,將軍府中。
折袍手中拿著一封信,腳步飛快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緩和了一下急促的氣息,這才沉穩的開口道“啟稟主子,容城送來了信件。”
嘎吱一聲,書房門被人從裡麵打開。
一襲墨色錦袍的姬長夜從裡麵走了進來,墨玉般的眸子在看到折袍手上那封信的時候,明顯帶著一抹淡淡地笑意。不過由於常年冰冷沉穩的原因,那摸笑意並不是很明顯。
“進來。”
折袍朝著姬長夜拱了拱手,隨著姬長夜一起走進了書房。
越過了厚厚的屏風,姬長夜坐在了書桌上,一旁的折袍連忙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
心中有些竊喜,之前少將軍說要給葉小姐寫信,沒想到信寫了還沒送出去,容城裡麵就出了事。少將軍出去了五日,今天才剛剛回來。
不過好在冬九這丫頭是個懂事的,知道把葉小姐的近況寫給主子,也算是有功一見了。等到冬九回來的時候,可以給一些賞賜。
折袍心中如此打算著,忽然覺得書房裡麵的溫度驟低。連忙抬起頭來,就看到自家主子臉色難看的坐在書桌後麵,一雙眸子頗有些狠意的盯著自己手中的信。
折袍心中一驚,連忙低下頭來,恭敬的問道“主子,可是少夫人在容城出了什麼事情?”
姬長夜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信紙,折袍連忙上前將那信紙接過來看了看,額角頓時便留下了一滴冷汗。
這信裡麵所寫的內容,全部都是葉桑回到容城之後,如何被人欺負,如何被人諷刺如何被人陷害的事情。
冬九寫這封信回來的根本原因就是為了向姬長夜告狀。
在信裡麵自然是將葉桑寫的淒慘無比。也讓看信的姬長夜,心中滿含怒火。
葉家,好的很啊!
姬長夜常年喜怒不形於色,然而長期跟在他身邊的折袍,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家主子心中的怒火,連忙上前勸慰道“主子消消氣,葉小姐有什麼本事,主子應該是最清楚的。身邊又有冬九保護著,肯定受不了這麼多的委屈。這封信恐怕是冬九那丫頭故意寫來告狀的,主子若是想知道葉小姐的消息,屬下這就派人下去查。”
不過最多六天時間,葉小姐便要嫁到上城裡麵來了。如今派人去容城查看消息,一來一回間,回來的時間恐怕和葉小姐嫁過來的時間是一樣的。
折袍心中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不過為了討自家主子的歡心,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果然姬長夜聽到折袍這麼說,麵上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