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頭趕車的冬九和冬五眼神同時一厲,冬九當即便掀開簾子,將葉桑護在了身後。
冬五則死死地牽著手中的韁繩,沒讓馬兒驚了。
從巷子裡麵跑出來了三個黑衣人,看到這女子找到了靠山,相互使了個眼色便飛快地離去。
坐在馬車裡麵的葉桑眉頭緊促,朝著趴在車欄杆上的女子看了過去,“姑娘,你……”
一句話剛問了個開頭,那女子雙眼一閉,便倒在了地上。
這般場景,當真是讓葉桑頭疼。
這都是些什麼事!
可眼下人就倒在他們的馬車跟前,總不好見死不救。
思索罷,葉桑朝著冬五道“把人扶上來吧,去悅來客棧。”
冬五應了聲,下車直接拎著那女子的衣服將人扔到了馬車裡,趕著車朝著悅來客棧走去。
馬車裡麵,冬九俯身在那女子脖頸處探了探,確認是真的昏迷了,這才鬆了口氣,不過看著葉桑的目光,著實是有些猶豫。
葉桑盯著那女子麵目全非的臉,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倒些茶水,將她麵上的血汙清理一下吧!”
角梅連忙掏出懷中的帕子,朝著那女子臉上擦去。
葉桑輕笑出聲,這丫頭平日裡看著咋咋呼呼,膽子倒是不小。
轉頭看著冬九,不等她開口便道“我知曉你要說什麼,人就這麼直直的趴在了咱們馬車的欄杆上,咱們也不好見死不救。索性等人醒了再說,若是她當真有什麼壞心思,有你們在跟前,也吃不了虧。”
這一番話說得冬九心中暖暖的,不過還是認真囑咐,“少夫人還是謹慎些才是。”
葉桑點了點頭,看著角梅用帕子一點一點地將那女子臉上的血跡擦拭乾淨,沒有了濃厚的鮮血,那女子一張清秀的麵龐展露在三人麵前。
麵容雖不驚豔,可也是個耐看的,隻可惜額頭貫穿眉骨的一道疤痕,將這張臉毀了個乾淨。
主仆三人心中忍不住道了聲可惜,外頭冬五出聲,“少夫人,悅來客棧到了。”
葉桑點了點頭,掀開簾子,“你去裡麵讓小二準備一間廂房,準備好熱水,再去買一些金瘡藥和紗布。”
冬五點頭應下。
馬車裡麵,看著這女子麵上的疤痕,葉桑有些為難,“總不能就這麼把人扶下去?”
冬九乾淨利落地從自己衣袍上撕下來了一截布蓋在了那女子的頭上,抬手就把人扶了出去。
後頭葉桑和角梅兩人看著冬九仿佛土匪打劫一樣的扶人姿勢,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拿著小二遞過來的房牌,將那女子扶到了屋子裡麵,葉桑仔細地清理了她麵上的傷口,又上了藥,忍不住歎息一聲,“失血過多又受了驚嚇,怕是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來了。冬九你在這裡看著,眼下時候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
冬九欠了身,“少夫人放心,一有消息,奴婢便讓人送回府中。”
葉桑點了點頭,帶著角梅離去。
客棧裡麵,冬九冷眼看著昏睡在床上的人,眼中儘是不善的神色,不過還是儘忠職守地站在旁邊守著。
彼時,葉桑回到將軍府便直接回了淮南院。
老將軍去找李將軍下棋去了,府裡也沒什麼人。
與此同時,三皇子府門口。
小廝看著站在門口的太子爺,連忙跪下行禮,“奴才見過太子殿下。”
雲淩天揮了揮手,麵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平身吧,本宮今日來是找三弟說話的,三弟在府上沒有?”
這話看門的侍衛和小廝哪裡敢接,好在早在看到太子府的馬車之後便有人進去通報了,聽到太子殿下來了,管家急忙迎了出來。
“奴才見過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到來,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撇了一眼管家,雲淩天語氣淡漠,“你是三弟府上的管家吧,三弟可在府中?”
管家殷切地笑道“主子就在書房裡麵等著太子殿下,奴才這就帶太子殿下前去。”
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雲淩天笑著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門上掛著的匾額,大步走了進去。
在中堂內,雲浩天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袍,麵容精致俊美。
看到雲淩天過來了,便上前行禮,“臣弟見過皇兄。”
笑著抬手將人扶了起來,雲淩天開口道“私下裡,你我兄弟之間還是隨意一些好,這些虛禮什麼的就可以免了。”
雲浩天也不在意,笑著道“既如此,那皇兄以後可彆嫌臣弟沒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