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葉桑皺起了眉頭,一旁的角梅見狀,忙上前安慰,“小姐若是實在擔心,明日奴婢陪著小姐再去看看。”
葉桑點了點頭,半晌之後,這才默默地道“我總覺得,這個女子似乎有大用?”
因著她聲音極低,正在倒茶的角梅有些疑惑地轉過頭來,“小姐剛才在說什麼?”
抿唇笑了笑,葉桑抬手將茶盞接了過來,“無事,今日你也陪著我累了一天便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日裡和爺爺說一聲再出門。”
角梅點了點頭,又叫人進來伺候葉桑洗漱,這才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太子府地下的暗室裡麵,侍衛奴才跪了一地。
雲淩天陰沉著一張俊臉坐在地牢中央的椅子上,跪在他前頭的正是太子府的侍衛頭領。
“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賤婢,竟然能瞞得過你們這麼多人的眼睛從地牢裡麵逃走了,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死人嗎?”
聞言,眾人的頭低得更低,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深吸了口氣,雲淩天語氣格外陰狠,“什麼時候發現人不在的?”
侍衛頭領蔣鵬,悶聲回答“回主子的話,就在您走了不久後。”
也就是說,人可能是隨著雲淩天一起出去的。
這話出口,雲淩天當即便一腳踹了出去,“一群廢物。”
這一腳踹得極重,蔣鵬的臉色肉眼可見得蒼白了三分,卻是抿著唇不敢出一點聲。
抬手按了按有些抽痛的顳顬,雲淩天眼中滿是狠厲,“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不擇手段也要找出那個賤婢,給我把人殺了!否則的話,就彆怪本太子無情。”
眾人戰戰兢兢地應下,雲淩天這才起身離開了地牢。
……
次日一早,用完早膳之後,葉桑便帶著角梅去了悅來客棧。
客棧門口守著的小廝看到葉桑,便笑著迎了上去,“這位夫人,您的那位朋友就在二樓的包廂裡麵等著您呢。”
葉桑笑著點了點頭,示意角梅給了一些打賞銀子,這才抬腳朝著二樓走去。
客房裡麵,冬九手中端著一碗清粥,神色平靜地看著榻上的人,“你身上有傷,總歸是要吃些東西養養,若是連身子都養不好,以後還怎麼報仇?”
那女子目光在粥碗上掃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
冬九也不在意,剛想要將碗端走,便看到那女子有些艱難地坐了起來,伸手將碗接了過去。
“多謝姑娘。”
聲音嘶啞致極,哪裡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
冬九搖了搖頭,坐在了床邊,“不必謝我,我不過是奉主子的命辦事而已。”
那姑娘聽言,也不再多話,捧著手中的碗喝起粥來。
沒過多久,便傳來了敲門聲,冬九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打開了房門,“少夫人。”
葉桑笑著點了點頭,帶著角梅走了進來,“昨日辛苦你了。”
冬九搖了搖頭,“奴婢不辛苦,倒是少夫人這麼早就過來了,可用了早膳?”
管家婆的語氣,當真是讓葉桑有些無奈,“自然吃過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況且身邊還有角梅看著我呢!”
冬九應了一聲沒說話,心中則默默的道“奴婢當然知道,不過少爺臨走時有命要好好照顧你,您又一貫喜歡胡鬨,角梅哪裡看得住您。”
讓角梅將帶給冬九的早膳拿出來,葉桑便走到了床邊。
“昨日救下姑娘之後,姑娘便已經昏迷,我便讓身邊的丫頭將姑娘安置在了此處,若有不周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這話說得極為客氣,躺在床上的女子有些手足無措地放下了手中的碗,“夫人大恩大德,小女子願銜草結環以報。”
嘶啞的聲音讓葉桑嚇了一跳,也看著人掙紮著要從床上起來,葉桑連忙伸手將人按了下去,“你傷重,還是趕緊躺下吧。”
那女子點了點頭,蒼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
葉桑拉著那女子的胳膊為她把了脈,又輕輕解下了她麵上包裹著的紗布,仔細看了看傷口,方才開口,“姑娘身上的傷並不算嚴重,昨日昏迷過去,多是氣力衰竭所致,好好將養些時日也就好了,不必憂心。”
那女子感激地朝著葉桑笑了笑,看著葉桑為難的模樣,聲音有些輕飄飄的,“夫人救了我一命,有什麼話直說便是,能撿回一條命來已是上天垂憐,彆的,我也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