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問詢,女子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是咱們在宮中的密探報的消息。”
聞言,軒轅列與她深深對視了一眼,見其眼神堅定,也不再追問,隻是低頭摩挲著拇指上的紅玉扳指,眉頭微蹙著。
良久,軒轅列忽然若有所思地開了口,“前些日子,北蠻是不是進獻了一個叫什麼胡姬的女人來著?”
女子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隻是後來也並不見此女的消息,不知雲世坤此舉到底是何意,但畢竟隻是一個女人罷了,也無需太過關注吧……”
話音剛落,便見軒轅列緩慢地搖了搖頭,緊接著便一下子靠在了椅背上,眸子明顯地深了深,語氣彆有意味,“你去吧,叫咱們的探子盯緊著些,我倒要看看他們是否真的能時時刻刻滴水不漏。”
得了吩咐,女子立時站起身來,抱拳應了一聲“是”便恭恭敬敬退出了房外。
待她走後,軒轅列站起身來走到木架跟前,拿起格子裡擺著的一個汝窯嵌玉奩把玩起來,思索著許多。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軒轅列恍然大悟地喃喃道“莫非她是……”
話才說了一半,就聽見背後傳來了腳步聲,他不由得整個人都戒備了起來,側過身一看,傅裕年正走到門外。
“回來了。”
軒轅列放下手中東西,回身又坐下,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來。
傅裕年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小老頭,與他一道邁入了門內,齊齊跪地恭敬行禮,“主子。”
看著麵前的二人,軒轅列目光落在了小老頭身上,問道“葉家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聞言,傅裕年看了一眼身側人,直起了身子,隻聽得小老頭冷靜應著,“回主子,具已辦妥,且屬下瞧那葉項伯似有進京之意,您看……”
軒轅列神色輕鬆許多,見他提及葉項伯,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二人起身,“不必管他。”
二人起身後,耳畔又傳來自家主子溫和許多的聲音,“倒是彆忘了緊著些將軍府那邊。”
傅裕年與小老頭相互對視了一眼,齊齊應了,“是。”
酉時過半,將軍府內,淮南院。
葉桑最後一筆落成,深呼了一口氣,擱下手中的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看向身邊的冬九,一邊說著,一邊合上了麵前的書,“阿瑤呢?”
“方才就已遣人去請了,看時辰也該到了。”
冬九微微歪了歪頭,看著葉桑手中舉著的宣紙上密密麻麻寫了些什麼,心下已然好奇了起來,“您請馮小姐過來這是要做什麼呀?”
瞧著冬九難得好奇了一次,葉桑站起身來,晃了晃手中的紙,隨即將紙反過來拍在了桌子上,拿鎮紙壓了,笑盈盈地說道“自然是給阿瑤治病的良方咯!”
角梅正端了一盞茶進來,聽見這話,眼前不覺一亮,近前好奇道“馮小姐這病一直不見好的,夫人是得了什麼方子,可否與我們瞧瞧?”
接過她遞過來的茶盞,葉桑笑眯眯地撥了撥茶蓋,卻並不肯透露其中一二,隻是說著“你們好奇這些做什麼,隻管等著瞧效果就是了。”
話音才落,一抬頭便見馮瑤並兩個婢女走了進來,還未到跟前就已經開了口,“有什麼事這樣巴巴地叫人請我過來將軍府,這天也快黑了,我可不想來看你們膩歪在一起。”
葉桑聞言,知道馮瑤說的自然是自己與姬長夜,上前習慣性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就沒點彆的事情找你了?”
“眾所周知,沒什麼好事。”
馮瑤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著,自顧自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等著她的回應。
對於她這話,葉桑顯得有些不滿,撇了撇嘴角,落座後才回道“我今兒才知道你原是個沒良心的!還不快來瞧瞧這是什麼。”
這話帶了幾分調侃之意,說完之後,葉桑叩了叩桌麵上的那張紙,神秘兮兮地朝她挑了挑眉。
馮瑤剛要走過去,角梅和冬九紛紛好奇地湊了上去,葉桑拉過馮瑤到自己身邊,嘿嘿一笑,“隻她一個人看,你們呀也彆好奇。”
說著,又嘿嘿笑了幾聲,待二人撇撇嘴站遠之後,葉桑才拿起了壓著的紙,含笑遞給了馮瑤。
馮瑤接過細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隻瞧著是一張藥方子,也不知是治什麼的,一臉懵逼,“你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看這個?”
見她有些急了,葉桑有些討好地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彆急嘛,細瞧瞧再說我也不遲,這可是能治你病的好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