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李媽媽一邊走,一邊笑笑地瞧了幾眼葉柳生,想起素日裡聽馮瑤提起的男子,隻怕就是眼前這位了。
李媽媽一走,葉柳生卻不知怎的愈發羞赧了起來,無論馮瑤說什麼,也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麼來。
瞧著他這副模樣,葉桑心中已然明鏡兒似的,剛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就聽得葉柳生頗顯局促的聲音,“姑娘好生安養,在下先告辭了。”
話畢,葉柳生作了一揖,轉身便走,全然無視身後馮瑤喚他。
待人走得遠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葉桑上前幾步到了有些失落的馮瑤身邊,寬慰道“他態度這樣明顯,你還看不明白嗎?”
馮瑤轉過頭,眼中滿是失落,“自然是看的出來的。”
頓了頓,眼神又凶狠了起來,“我馮瑤可不是外頭那些嬌滴滴的大家閨秀,這件事,可容不得他。”
語罷,馮瑤轉身便跑了出去。
周兮月剛走過來便看到馮瑤匆匆離去,疑惑道“這大晚上的,阿瑤急匆匆的乾嘛去了?要回去,也不差這一會啊!”
說著朝著四周看了看,“葉公子呢?他不是過來看阿瑤了,這會怎麼沒看到到人?”
葉桑歎了口氣,“兩人已經見過了。”
“見過了?”
周兮月微訝,“那人呢?”
說著,想起馮瑤方才風風火火離去的樣子,心下了然,“阿瑤去追了?”
葉桑點了點頭,“阿瑤的病好了,葉公子這下子,怕是要更加疏遠她了。”
說到這裡,葉桑也是忍不住歎氣,這兩人,還真是不容易。
如此想著,又不免氣憤,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因為自卑放不下心中的隔閡,去疏遠自己喜歡的女子,當真是無能。
周兮月也是同樣的氣氛,“這個葉柳生,膽子也忒小了。”
說著看著大門的方向,又笑了起來,“不過依著阿瑤的性子,這事可沒那麼容易完,接下來怕是能看到熱鬨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葉桑打了一下,“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看熱鬨。這時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尚書府,小心尚書夫人說你。”
周兮月撇了撇嘴,“她又不是我娘,我才不管她,一個老太太,一天天的處處管著我姐姐也就算了,還想拿捏著我,本姑娘可不慣著她那毛病。”
說著眼中劃過了一抹煩躁,“哎呀,不說她了,桑兒,我今晚想和你睡,正好你們家那位去宮中議事了,你陪著我,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葉桑笑著戳了戳她的腦袋,“行了,你去淮南院等著我吧,我去找個人看著阿瑤。”
葉桑答應了,周兮月歡歡喜喜走了。
院子裡頭的奴才都散的差不多了,葉桑抬頭,看著天上的皓月,垂眸道“跟著阿瑤,彆讓她知道,有什麼情況,就趕緊回來稟報。”
院子裡飄來一個暗衛,低聲應了之後,便飛快出去了。
葉桑轉頭朝著淮南遠走去,路上遇到柏琴,笑著喊了一句,“琴伯,怎麼還不睡。”
柏琴笑著躬身行禮,“是老將軍聽到少夫人治好了馮姑娘的頑疾,特地派老奴前來賀喜。”
葉桑眉頭微蹙,有些愧疚,“是我考慮不周,大晚上的把爺爺吵醒了。”
柏琴連忙擺手,“少夫人嚴重了,老將軍今日睡的本就晚,且少夫人把太醫院人十幾年都治不好的惡疾治好了,將軍可高興了,剛才還在書房裡念叨,明天要去找自己的幾個老友顯擺。”
葉桑聽言,忍不住笑道“爺爺還真是,一有好東西,就想著給自己的老朋友顯擺。”
“阿瑤有些事,先回去了,讓琴伯白跑一趟了。爺爺的恭賀,我會告訴她的。”
柏琴聽言,想到剛才路上聽到的議論,大概也知道是什麼事了,“既如此,那老奴就不在這裡叨擾少夫人了,天色已晚,您早些休息。”
葉桑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回到屋裡,周兮月已經坐在榻上等著了,“桑兒快來。”
葉桑上前點了點她的腦袋,“且等等,我去沐浴。”
說罷朝著耳房走去,角梅跟了上去。
葉桑微微側過身子,叮囑道“去知會一聲折袍,今晚兮月在我這裡,要是長夜回來了,讓他先去廂房委屈一晚。”
角梅應下,伺候葉桑沐浴完,便將消息帶給了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