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嫡女!
管家默默轉身吩咐了兩句,不過一會兒,西苑那邊便沒了聲音。
陳玨收拾了臉上的神色,轉身朝著書房走去。
書房裡頭,早就有人在這裡等著了。
瞧見陳玨走進來便恭敬地行禮,“老爺,您吩咐的事,屬下已經辦妥了,確保萬無一失。”
陳玨麵上淡淡地應了聲,心中確實長籲了口氣。
解決了這件事最後的一個知情者,接下來不管他們想要怎麼給將軍府潑臟水,都不必有後顧之憂了。
想到此處,陳玨麵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難得誇讚了手下兩句,“好!去賬房領一百兩銀子。”
子時,將軍府中。
柏琴將老將軍書房裡的蠟燭換上新的,言辭懇切地勸道“老爺,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要是被少夫人知道您又這麼晚睡,該擔心了。”
老將軍放下了手中的書冊,眸色深深,“長夜還沒有回來?”
柏琴搖了搖頭,正打算說沒有,門口就有小廝迷糊又驚喜的聲音傳了進來,“少爺可算回來了,老爺就在書房裡麵等著呢。”
緊接著就是姬長夜略顯冷淡的回答,“嗯。”
屋子裡頭,老將軍和柏琴同時激動地站了起來,他們都明白,姬長夜這個時候匆匆回來,恐怕是已經找到某些證據了。
想到這裡,二人不免有些激動。
姬長夜踏進了書房,先是朝著老將軍行禮,“見過爺爺。”
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將軍一把扶了起來。
在沙場上廝殺了半輩子的老將軍,此時因為激動,聲音都是有些顫抖的,“找到證據了沒?”
姬長夜微微頷首。
老將軍抖著手,任由姬長夜扶著自己坐下來,喃喃道“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找到了,桑兒的事情就有救了,我與你母親,也能把心放下了。”
姬長夜抿了抿唇,神色極其認真,“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爺爺好好休息吧,過幾天,我就去京兆府裡把桑兒接回來。”
姬老將軍欣慰點點頭,這才讓柏琴扶著自己回去休息。
翌日,辰時末。
蘭枝坊後院,許碧清打量著自己眼前放著的一盤玉佩,神色挑剔。
“這就是從江南供貨商哪裡買來的一批新玉?就這般成色,你們是怎麼閉著眼睛同我說這是最上等的一批貨?莫不是想著京城裡那些貴人,都像你們一樣眼瞎?!”
主子生氣了,那幾個負責玉石交接的管事,當即慌了神,連忙跪在地上喊冤枉,“小姐贖罪,這確實是那些供貨商送的來最好的一批玉,我們絕不敢欺瞞小姐。”
看著跪在自己眼前嘴裡哭喊冤枉,神色卻明顯不是那麼一回事的幾個管事,許碧清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她這蘭枝坊在京城裡麵才開了多久,名聲剛打開,手底下的人就開始有二心了。
私扣貨物,結黨營私,還真是不把她這個掌櫃放在眼裡。
思及如此,許碧清眼中殺意更甚,平日裡總是顯得溫柔的眼睛,此時卻看得那幾個管事心裡發慌。
為首一人抬起頭,小心翼翼開了口,“小姐明察,我等若是有背叛的心思,一定不得好死。”
話雖如此,可那人麵上的猖狂和得意,以及在看著身邊跪著的兩個人的眼色,哪裡有一點小心慌張。
許碧清聞言,慢悠悠地點了點頭,緩緩從貴妃榻上坐了起來,很是附和道“說的不錯,不忠之人,確實應該死無葬身之地。”
說著,伸手從袖子裡麵拿出來了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紮進了那管事的脖子。
可憐那管事連最後一聲痛呼都沒有喊出來,就被人了結了性命。
許碧清冷漠地將染血的此手拔了出來,目光冷漠地看著跪在地上已經傻了的兩個管事,“我這個人,做事一向恩怨分明,有賞有罰。這次的事,三天內把真正的貨補齊,那我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否則,苟管事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
說著,許碧清蹲下來,語氣竟頗為溫柔,“當然,蘭枝坊有如今這般模樣,也是要多謝各位叔叔伯伯辛苦操勞,咱們大家互相扶持,一起走進盛京城的頂端,不是更好的結果。可如果各位叔伯一定要執迷不悟的話,那就彆怪我冷血無情了。”
那兩個掌櫃看著許碧清笑得溫柔的模樣,隻覺得心肝顫,忙不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