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宛聽到屋子裡傳來了鈴聲,是唐靜安專有的手機鈴聲,這人一定在屋子裡。
“靜安,你開門,我是童宛。”童宛看到電話都不靈了,直接上手拍,而且力氣還不小。
“我知道你在裡麵,靜安,你給我開門。”
“靜安,開開門”
童宛一直呼喊著唐靜安開門,喊到嗓子都沙啞了,可惜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看到這樣還不行,童宛唯有使出自己的殺手鐧了。
“哎呀,我肚子好疼,靜安,你開開門,我肚子好痛,嗚嗚,好痛,疼死我了”
童宛鬼哭狼嚎,叫得生無可戀,跟女人生孩子大聲叫喊有得一比了。
她慶幸靜安這個小區比較精致,這一層隻有三家住戶,其中兩家估計上班去了,不然她準備投訴擾民了。
這噪音可不得了。
興許是這“慘無人道”的叫聲把唐靜安感動了,姑奶奶終於開了門。
童宛二話不說,就走進屋子裡。
她一看就懵了,這沙發、茶幾、地麵臟的要命,雜誌、杯麵、紙巾等雜七雜八地散落在四周。
再一看唐靜安那人,頂著一個雞窩頭,汗衫短褲人字拖,白色的寬大t恤前麵還有幾處汙漬,應該是吃泡麵時碰到的。
這情景如果說是有賊進屋,也肯定成立。
“我滴乖乖,這幾天你到底遇到什麼遭遇了?為何如此虧待自己啊,哎呀,吃了午飯沒,快吃點。”
童宛把炸雞啤酒放在一個乾淨的角落裡,然後快速收拾一下,把垃圾全掃到垃圾桶裡,先騰出個地方坐著。
唐靜安一聲不吭,抓起腳邊的一聽罐裝啤酒,撕開拉環,黃色的液體伴著白色的氣泡,凶猛地湧入她口中。
“咳……”
不知是因為喝得太猛,還是因為空腹喝酒,喉嚨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感,讓她被嗆得連連咳嗽,口中的酒還是沒能咽下去。
看著裝滿啤酒的易拉罐一個個變成乾癟的鐵皮盒子。
她感覺身體慢慢變得輕盈,一股抑製不住的悲傷從心裡噴薄而出,吞噬了她殘存的理智。
唐靜安直接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她忽然感覺到一隻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下意識地抱住了童宛的腿。
童宛蹲坐下來,一句話也沒說,靜靜地陪她坐著。
良久,她輕輕地拍著唐靜安的後背,聲音很輕柔,“哭完了,是不是舒服一點了。”
生活有時候很苦,我們無能為力的時候也好想放肆的大哭一場。
可是這個社會,從來不接受脆弱的成年人,我們不能犯錯,更沒有資格流淚。
可是他們卻忘了每一個成年人都曾經是個孩子,也許再不能不顧他人目光肆意哭泣,但看不見的淚水仍然留在心中。
所以,一切攛掇你堅強,讓你把哭自己咽下去,不要抒發出來的話術,本質上都是耍流氓。
成年人的世界,崩潰就要哭出來。
哭完過後,補上口紅和妝容,你又會是街上最靚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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