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故,童如宛!
“你這個掃把星,自從你跟了我兒子,我們家就變成這個地步了。”李懷瑾直眉瞪眼,“都怪我當初看走眼,讓東升娶了你,不然他就不會這樣。”
慕晴直愣地站在邊上,自從懷孕後,她在這個家都如同螃蟹一樣打橫著走,從來沒有受過這般指罵,她不甘心啊。
“媽,這事不能怪我。”慕晴想解釋,她雖然做事不會滴水不漏,但上次誣陷童宛偷項鏈的主謀確實是李懷瑾,她頂多算得上是幫凶。
李懷瑾全然不停慕晴的解釋,總之千錯萬錯都是錯在她的身上,從傅東升娶慕晴的第一天開始就錯了。
“怎麼能不怪你,你整天想著報複老二兩口子,我們家老大顧著你的感受,無論你之前做了什麼蠢事情,他都容忍你,我兒子問心自問,對你還不錯,但你呢,整天想著都是其他的男人。”
現在的李懷瑾已經沒有富太太的高貴和優雅,她罵人的樣子很凶,恨不得把人吃了那樣子。
邊上的傅老爺子和傅老奶奶,看著這兩個互相埋怨的女人,尤其是惡人先告狀的李懷瑾,傅老爺子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怒了,“碰“的一聲,桌上的茶具跟著震了震。
“你們兩人不要在此胡鬨了,要麼回家去,要麼閉嘴,慕晴肚子裡懷有我們傅家的孩子,我是不會虧待她孩子的,還有懷瑾你,能不能成熟一點,老大這事怪不得彆人,都是他太貪了,你們兩個想留在這裡就留在這裡吧,不想留就走吧,我累了,經不起折騰了,你們三番四次過來,我已經跟你們明確了,我的態度就放在這,老大自己做錯了事情,他就應該得到應該的教訓。”
傅老爺子中氣十足地說完這一大段話,便在傅奶奶的攙扶下回到臥室去。
眼不見,心不煩。
還有傅卓凱,為何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就不管管這兩個女人,難道真的不把這個家放在眼裡了嗎?
童宛和傅景行站在邊上,他們也不好說什麼,便跟著兩老走回客廳裡。
可是,就在兩人準備走到客廳門口時,突然一道女尖叫聲傳了過來。
“啊!!!”
童宛馬上往聲音方向望去,是慕晴的尖叫聲,此時慕晴正倒在庭院的榻榻米上,在她的腳邊還有一小攤血。
“不是我推她的,是她摔倒的。”李懷瑾湊近慕晴,害怕得牙齒顫抖,發出咯咯的聲音,“我沒推你,你是不是要生了?怎麼辦啊?”
李懷瑾雖然也有生過孩子,但那是曆史悠久的事情了,她現在一看到血就害怕了,整個人六神無主,不知道如何辦才好。
這時,在場的人隻有童宛是最理智的,甚至連傅景行也有點不知所措。
“景行,慕晴應該準備生了,我們現在馬上帶她去就近的醫院。”童宛一邊跑一邊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下一步的事情,“大伯母,你打個電話到最近的醫院,通知他們二十分鐘有個孕婦會被送來。”
很多時候遇到這種情況,有些人會直接打電話讓醫院派救護車過來把病人送去醫院。
但是童宛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必須得爭分奪秒,自己開車把慕晴送到醫院是最快捷的。
傅景行聽著童宛的吩咐,一手把慕晴抱起來往車庫走去,往日的那些恩怨對於他們來說都不重要了,最重要是人健健康康的。
童宛把傅暖致交給老宅的管家後,自己也跟過去了,同行的還有李懷瑾。
“慕晴,你要忍住,馬上就到了。”童宛讓慕晴的頭部枕在自己的膝蓋上,儘量讓她躺得舒服一點,“寶寶沒事的,你要堅持住,我們快到了。”
此時,慕晴已經滿頭大汗,她沒有想到這個關頭坐在她身邊的竟然是童宛,自己一直針對童宛,現在童宛卻還在安慰自己。
她內疚得掉下眼淚,“我,我之前真的錯了,我現在隻想我的孩子可以好好的,過去真的錯了,我太貪心了。”
“慕晴,你彆說話,保持一點力氣。”童宛握著她的手,繼續給她勇氣,“過去的錯,以後來得及補救,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堅持,不是嗎?”
慕晴抹了額頭一把汗,露出淺淺的微笑,“嗯,謝謝你,童宛。”
在大是大非前,童宛還是擰得清的,更何況現在人命關天,她不喜歡慕晴,但也不恨慕晴,她隻想這個女人可以把寶寶健康地生下來,其餘的都不是什麼大事。
至少,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上一輩的恩怨不應該帶到下一輩,慕晴生出來的孩子是傅暖致的堂弟,也是傅景行的侄子,她和傅景行會關愛這個孩子。
十五分鐘後,傅景行以最快的車速來到最近的醫院,車剛停下來,他們就看到了有幾個護士在門口守候著,等慕晴被抱出車廂,護士就把慕晴送到手術室裡了。
傅景行先往前走一步給她繳費和辦相關手續去了。
童宛和李懷瑾走到後麵,跟著走到手術室前,李懷瑾現在的臉色已經被剛才的稍微好了一點。
她有點難為情地望著童宛,剛才在車裡童宛給慕晴鼓勵的話,她都聽到了,女人在說起生孩子這些話題時總是特彆容易站在同一個位置上說話,因為大家都感同身受。
“童宛,剛才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家裡沒有男人,我的心也特彆慌”
李懷瑾是大家閨秀,人長得溫柔和善,聰明伶俐,當年一場政治婚姻的安排下,她嫁給了傅卓凱,可惜傅卓凱依然不愛她,沒有愛,當年那個大家閨秀已經變成了今天這位斤斤計較,善於為自己謀取權益的女人。
“不客氣,你先坐著,我給你買瓶飲料。”童宛讓李懷瑾先坐下來,她自個兒走到自助飲料售賣機,買了三瓶飲料,又走了回來。
剛才李懷瑾的那些尖酸刻薄又變成了小女人般我見猶憐,她望著不僅對自己不計較還安慰自己的童宛,說不感動都是假的,“謝謝。”
除了這一聲謝謝,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壞人一秒想變成好人,也是需要內心糾結很久,左思右想、左顧右盼、思前想後,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李懷瑾這個時候才想到,她這一生到底在爭什麼,爭家族的利益和錢?爭丈夫的愛?爭女人剩下的尊嚴?
不,這些全都是身外物,隻有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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