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焰腳步一頓,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漠然。/br他扭頭看向走廊儘頭的休息區。/br果然看見查美玲坐在那裡,姿態優雅地翻閱著一本雜誌。/br查美玲似有所覺,合上雜誌,起身看向走廊。/br見到周焰,她遠遠地臉上綻開一個溫柔的笑容:“阿焰,談完了?”/br周焰徑直冷著臉走到她麵前,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籠罩,語氣冷淡:“還有事?”/br查美玲像是被他的語氣凍了一下,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我……我沒有想給你添麻煩。也沒什麼彆的事,隻是,下月中旬,我契爺陳勁鬆會和寧家大小姐一起舉辦一個股東酬謝晚宴。”/br她頓了頓,聲音越發輕柔:“我希望……你能一起出席。所以,想提前一個月來和你定一下時間。”/br港府第一美人,顧盼撩人,叫百煉鋼都化作繞指柔。/br周焰手插在褲袋裡,卻直接了當地丟出兩個字:“不去。”/br乾脆利落,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br查美玲一僵,依然保持著溫柔的微笑:“到時候大哥寧秉宇和小妹寧媛也應該會來的。”/br聽到“寧媛”兩個字,周焰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也不說話,就低頭盯著她。/br被他這樣盯著,查美玲渾身不自在。/br她有些不自然地彆開視線,強作鎮定地問:“怎麼了?”/br周焰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像是在嘲諷,又像是在玩味:“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挺乖覺的。”/br查美玲的臉色微微一變,她當然聽出了周焰話裡的嘲諷。/br查美玲忍下心頭氣悶,柔聲解釋道:“我隻是……知道你在查案,想幫你而已。”/br她頓了頓,再次道:“那……阿焰,你到底去不去?”/br周焰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語氣敷衍:“把邀請函寄過來就行了。”/br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再看查美玲一眼,仿佛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br查美玲忍不住快步上前,攔住他:“等一下!”/br她語氣帶著隱忍委屈:“我們……一起下去吧,上次你和兄弟們吃飯,我去接你,已經……表明了身份。O記的兄弟都知道我們的關係了,我們是未婚夫妻不是麼?”/br周焰停下腳步,目光涼薄又輕蔑:“我讓你來接我了?還是你想向其他人宣示你的身份?”/br查美玲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我隻是……擔心你。”/br周焰不耐煩:“收聲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還有,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對我提要求?”/br他頓了頓,嗤笑:“安妮,彆對人渣要求太多,也彆對人渣有期待,對你沒好處!彆再讓我在我辦公的地方看見你,懂?”/br周焰說完,就徑自揚長而去,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儘頭。/br徒留查美玲一個人站在那裡,臉色變幻莫測,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五顏六色精彩紛呈。/br查美玲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裡又恨又怨,卻也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癡迷。/br她中意過阿宇哥,如今注意力也不知道為何在他身上,明明完全不是一樣的人。/br阿宇哥對她紳士溫柔,他卻是個惡毒的痞子!/br她的指甲狠狠掐進了掌心。/br不遠處的蘇菲娜忍不住同情地搖搖頭。/br周SIR這種果然隻適合遠觀,不可褻玩,靠近了怕是要被紮得滿身刺。/br日子一天天過去,時間像指間沙,轉瞬即逝。/br寧媛在深港兩地之間來回奔波了好幾趟,像一隻不知疲倦的小蜜蜂。/br這日,她直接約了寧秉宇在他中環的公寓見麵。/br寧媛開門見山,將手中的計劃書遞了過去:“大哥,之前我就跟你聊過了這個計劃,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談談在內地建廠的事。”/br她在寧秉宇書桌前坐下:“這是我做的詳細計劃,你看一下。”/br寧秉宇接過計劃書,翻閱起來。/br寧媛條理清晰地解說著:“內地那邊給的條件非常誘人,十年租期,直接免掉三年租金,算下來就是一百二十萬!還有各種經營稅收優惠,我都給你列出來了。”/br隨後,她把一份詳細的招商政策文件遞給寧秉宇,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各種數據和條款。/br寧秉宇沒說話,翻閱了半小時。/br他看完了之後抬起眼,鏡片後的眼神讓人捉摸不透:“條件是很優惠,但是你知道這個投入要多大吧?”/br寧媛的語氣誠懇又認真:“我知道,所以我需要向你借六百萬的無息貸款,股份我給你10個點分紅。”/br海港城的項目,他才給她一個點呢!/br不過比起利息來,分紅啥的以後賺錢再說,不用付利息才是正經。/br寧秉宇慢條斯理地拿筆在文件上輕輕敲了敲。/br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淡淡地問:“小妹,你該知道我最近在和大姐寧曼安鬥法吧?”/br寧媛挑了挑眉:“當然,所以呢?現在是什麼情況?是你這東風壓倒西風,還是大姐這個西風壓倒東風?”/br那天她也在書房,她又沒聾沒瞎的,當然知道當時氣氛就不太對。/br寧秉宇十指交叉,靠在椅背上,語氣聽不出喜怒:“大姐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說服了大伯和大部分董事站在她那邊。”/br他頓了頓:“所以,尖沙咀的項目……要暫停,資金全部抽調去支持黃埔花園項目。”/br寧媛愣住了,差點沒把手裡的咖啡杯給摔了:“所以,你鬥法輸了?可……大伯是瘋了嗎?還真打算扶持大姐上位不惜犧牲集團利益?”/br尖沙咀的項目明明是寧家這兩年的重點項目,前期投入巨大,工程過半了!/br現在停工,豈不是損失不少!/br寧秉宇端起咖啡杯,輕啜一口:“這就是他對不聽話的繼承人的懲罰。”/br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自嘲的弧度:“誰讓我這個侄兒不聽話呢?那就換個聽話的唄,反正他親女兒也很優秀,不是嗎?能為家族帶來利益就行,至於是誰……重要麼?”/br寧媛隻覺得腦仁兒疼,像是被人拿小錘子“梆梆”敲了兩下——/br尖沙咀那個項目她也有份分紅的啊!/br她閉了閉眼,揉了下太陽穴:“那……老爺子就這麼縱容?他也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