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秉安的聲音溫雅卻透著徹骨的寒意“你的手很臟,彆碰我的作品。”
冰冷的刀鋒貼著她頸側細膩的肌膚,帶來一陣細微的刺痛感,足夠讓人心驚。
查美玲的動作瞬間頓住了,她美眸中閃過一絲驚愕,但沒有畏懼。
她抬起手,撫摸著自己脖子上的奶油“秉安哥,我隻是想嘗嘗味道而已,用不著這麼緊張吧?”
寧秉安的目光愈發冰冷“我討厭彆人破壞我的作品,更討厭彆人隨便動我的東西。”
查美玲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像完全沒把脖子上的刀當回事“我當然明白,不然我也不會找你合作了。”
寧秉安要是想殺她,就不會跟她合作。
她伸出手,輕輕握住寧秉安持刀的手腕,毫不費力地將那柄沾著奶油的刀從自己脖頸上移開。
“畢竟,誰不知道,寧家二房為了讓你娶寧媛,可是下了血本,用寧氏的股份當做‘陪嫁’給了董事長。而董事長呢,則大方地用他名下的幾處產業置換了那些股份,轉手就記在了你和寧媛的共同名下。”
查美玲看著寧秉安那張漸漸沉下來的臉,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
“聽起來,你寧大少爺風光無限,不僅娶了寧家最受寵的小女兒,還一下子成了寧氏的股東。可實際上呢?”
“那些股份看得到摸不著,還必須和你那位‘新婚妻子’寧媛共同持有,那個女人還是彆的男人用過,孩子都有了的二手貨,你根本無法隨意買賣處置股份!說白了,這跟你一分錢股份沒有,又有什麼區彆?”
寧秉安收回刀,放在料理台上,麵無表情地用裱花袋繼續裝飾他的蛋糕,但眼底的寒意更甚。
查美玲嗤笑一聲,語氣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
“這根本就是大房和二房之間的一場交易,一場為了平衡家族勢力、安撫各方人心的戲碼!”
“你和寧媛,都是老爺子和大伯父用來穩定家族內部關係的棋子。”
寧秉安的手指微微收緊,奶油刀在蛋糕上留下一道不那麼完美的痕跡。
查美玲的目光帶著一絲憐憫,又帶著快意——
“但不同的是,寧媛是寧家二房正兒八經的血脈,是寧正坤的親侄女,她手裡握著實實在在的權力,越來越受重視,而你呢?”
“你寧秉安,從小寄人籬下,做小伏底,在學校裡因為養子的身份被人欺負,好不容易熬到工作了,卻也隻能當個隨時可能被擼掉的酒店總經理,在寧家大宅裡,連下人都敢給你臉色看。”
“你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到頭來,得到了什麼?那些寧家大房、二房瓜分的蛋糕,寧媛有資格去搶一塊,而你老老實實給寧正坤看家,卻連聞聞味兒的資格都沒有!”
穿著雪白廚師長服的男人麵無表情地用刀尖在奶油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精致的花紋,手法精準得可怕。
仿佛要將所有的情緒都傾注在這些無聲的線條中。
查美玲笑著靠在一邊,聲音裡帶著致命的誘惑和惡意——
“當你發現自己忙活了半天,卻根本沒有得到任何真正意義上的好處,寧媛那個二手貨不會和你睡,你甚至連那點可憐的股份都不能自由支配時。”
“你心裡那點不甘和怨恨,終於壓過了你偽裝多年的溫順,這才讓你下定決心,答應和我合作,不是麼?”
寧秉安的視線終於從蛋糕上緩緩抬起,寒意森森地落在查美玲臉上。
查美玲迎著他冰冷的目光笑著說“畢竟,在這之前,你看起來……可是那麼維護你的‘小妹’寧媛呢。我還以為,你真的對那個鄉下女人動了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