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在華爾街那邊同時發動的狙擊,每天的資金拉扯就是天文數字!換算過來,足夠買下好幾個寧家!現在這個階段,每天燒掉的錢都是天文數字——”
她的語氣陡然變得更加森寒“如果,我是說如果,最後計劃失敗,讓寧家或者其他人翻了盤……你就準備好給自己找塊風水寶地吧,到時候,不用寧家動手,你就會被大人們千刀萬剮!”
陳勁鬆端著酒杯的手,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
儘管他臉上依舊維持著桀驁不馴的表情,但後背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淑姨說得沒錯。
那些議院的老爺們,看中的是港府的財富,他們才不會管什麼陳家、寧家,更不會在乎他陳勁鬆的死活。
一旦事情搞砸,他這個馬前卒就是那個最完美的替罪羊和他們發泄怒火的對象!
他強行壓下心頭的寒意,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
他獰笑“放心!周焰已死,我拿捏著寧曼安,寧家必敗無疑!”
這盤棋,他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退無可退。
贏,則一步登天;輸,則粉身碎骨。
這念頭剛落定,淑姨便不客氣地潑了他一頭冷水“周焰死了?陳勁鬆,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陳勁鬆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淑姨,這還有什麼疑問?現場的情況你不是不清楚!”
“哦?清楚?”淑姨冷笑一聲。
“爆炸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五天了。彆說周焰,連寧秉安的屍體,影子都沒見著一個!!”
陳勁鬆不耐煩地蹙眉——
“那爆炸的威力比4還猛烈幾倍!整棟房子都炸平了,磚頭瓦塊都成了粉末!”
“現場火勢那麼大,燒了那麼久!能找到屍體才真是見了鬼!現場清理時發現了不少燒焦的人體組織碎片,還有零星的骨頭渣子!這還不能證明他們死透了?”
覺得淑姨簡直是在沒事找事,吹毛求疵。
淑姨慢吞吞地站起來,盯著陳勁鬆的眼睛透著令人心悸的陰沉——
“人體碎片?誰能百分百確定那就是周焰的?一天沒找到能確認身份的東西,就一天不能掉以輕心。”
就在這時,陳勁鬆身邊的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
他語氣不善地接了電話“喂?”
電話鈴聲尖銳地撕裂了房間裡緊繃的空氣,如同利爪刮過玻璃。
陳勁鬆臉上掠過被打斷的暴躁,他抓起聽筒,語氣惡劣得像啐了一口釘子“喂?誰?!”
聽筒那端傳來一個冷冽淡漠的女聲“陳董,我的耐心有限,說好的資金,什麼時候到賬?”
陳勁鬆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對著話筒沒好氣地壓著聲音道“我已經通過各種渠道打了五億過去!寧曼安,你總得給我點時間周轉!”
聽筒那端,寧曼安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陳董,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錢不到位,你想要的情報,想要我配合你裡應外合,都是空談。”
她的聲音頓了頓,並不掩飾自己的威脅:“還有,寧媛還在我手上,你不打錢,我就放人,現在所有人都在暗地裡找她。”
陳勁鬆被她噎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惱火地嗤笑一聲——
“寧曼安,你少跟我來這套!我本來還想著留著寧媛牽製周焰……現在周焰都死了,她就是個沒用的廢物!”
“你以為放了她,還能指望她回頭幫你對付我?簡直是癡人說夢!放了她,她隻會指認你是叛徒!你跟我合作了,還想回頭?彆犯蠢了!”
他忽然詭異地一笑“還不如殺了她更乾淨!省得夜長夢多,還能少一個人跟你爭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