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娘子重生九十年代!
核桃摘下來後還要去掉外麵一層厚厚的青皮,才能露出核桃的真模樣,而剛上市的新鮮核桃價格是最貴的,許多人家都是靠著這第一茬核桃小賺一筆,倒也不是假話。
但是,也不代表自己就可以被人冤枉,尤其是燕語還這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陳芳揪心死了!
不行,自己必須挺身而出。
想到這兒,她挺了挺胸脯,大聲的說道“大媽,我們不會偷你的核桃,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不信,你可以翻我們的口袋,看看有沒有核桃?”
“那、那你們跑到我家門口來乾嘛?還蹲在這裡不肯走,我早就注意到你們了。”
“我和同學不小心崴了腳,所以才坐在這裡歇會兒,沒想到被你誤會了。”
“崴了腳?”
“對,你看我這腳趾頭,還腫在這兒呢!你們家旁邊怎麼有這麼多的石塊,一不留神就撞到腳,哎呀,真是疼死我了!”陳芳把腳伸出來,又開始哼哼唧唧,臉上一副痛得要命的樣子。
大媽仔細一看,還真是又紅又腫,再瞅瞅,還有一個坐在地上淌眼淚,身子淡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確實不像能爬高爬低偷核桃的。
“你們沒事兒跑這裡來乾嘛?這裡有什麼好看的?姑娘家家的,休息好了趕緊回學校,彆到處亂逛,小心遇到壞人!”
陳芳終於把心放下了,這個大媽一臉凶相,其實心底並不壞,剛才也是因為著急自家的核桃,所以才口不擇言吧?
“好好好,我們馬上就走。”她看了一眼還是坐在地上流淚的燕語,又揪心起來,這該怎麼辦啊?
“燕子,咱們走吧。”
燕語搖了搖頭,慢慢站了起來,眸中閃過幾絲悲傷之色,“大媽,請問,這裡,這座山叫什麼名字?”
“叫什麼?山?這哪算山啊,就一小土坡,沒名字!”大媽隨口答道。
“不,它有名字的,請你告訴我,這座山叫什麼?”
“小姑娘,你怎麼回事啊,我說的沒名字就沒名字,還騙你乾嘛?我家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裡,要是有名字我會不知道嗎?既然你們不是偷核桃的就趕緊走吧,彆耽誤我做事!”
燕語突然衝上前擋在大媽前麵,直勾勾地看著她,“不,不,你騙我,你騙我的!”
“喲,我沒有追究你到我家地裡亂刨亂挖,你倒來質問我?走走走,到你們班主任那裡去說個清楚!”大媽壯碩的身子罩住燕語,像拎小雞似的一把把她拎起來。
“啊!”陳芳一頭撞過來,把大媽撞了個踉蹌,燕語乘機掙脫出來,滾到一旁的地上。
“兩個死丫頭,居然動手打人!天哪,打人啦!”
“大媽,明明是,是你先動手的。”
“哎喲喂,老天爺看看啊,現在的學生太囂張了,大家快來評評理啊!”大媽乾脆坐在地上,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姿態。
喊叫聲引得旁邊一戶人家把窗戶打開,一個四十幾歲的漢子笑問“大山娘,你鬼哭狼嚎個啥子?”
“還不是這些學生娃子,又來偷核桃了唄!”
“怕不是咯,我看這兩個小丫頭挺乖巧的,不像是那種人呀!”
“不但偷核桃,還動手打人,我真是命苦啊!”
另一戶人家也開了門,一個少婦從門裡笑道“大山娘,就你這塊頭,還能被彆人欺負啊,趕緊起來吧,地上涼呢!”
“兩個小丫頭,趕緊回去吧,沒事啊,不要到這裡來轉悠,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少婦又對著燕語和陳芳喊道。
那漢子也笑了笑,“兩個丫頭,回你們學校去吧,彆在這裡晃悠了!”朝大媽招呼了一聲,便關上窗戶了。
少婦見狀,也關上了門。
“大媽,就算是我剛才推了你,我向你道歉,可是怎麼能能冤枉我們是小偷呢!”陳芳忿忿說道。
“哼,不是小偷,你們為什麼賴在這裡不走?我看啊,你們就是小偷!”大媽眼睛盯著兩個女孩子,像是要看出個什麼來。
陳芳把燕語緊緊地護在身後,心裡怕得要命,這樣的情況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要不是腿腳不便,她一定拉著燕語轉身就跑。
可惜燕語一點兒也不配合,她掙開陳芳的手,走到大媽前麵,嘴角揚起一抹不經意的冷意,“這座山,叫做滄海亭,是不是?”
陳芳都懵了,山怎麼可能叫做滄海亭呢?除非,山上有座亭子叫滄海亭,嗯,這還說得過去。
“哎,小丫頭,你是念書念傻了吧?這裡就是一個小山坡,也沒有什麼滄海亭,我不跟你們計較了,你們趕緊走!走走走!”大媽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雙手推搡著燕語和陳芳。
“誒誒誒,大媽你彆推,我們自己會走。”
“住手,我們自己走!”
大媽冷哼了一聲,停下手,又掃了燕語幾眼,方才扭著壯碩的身軀迅速回到屋裡,隻聽見“哐”的一聲,院門關上了。
透過夜色,燕語眸色微沉,臉上浮過莫名的神色。
“燕子,燕子,我們走吧。”
“芳芳,你的腳能走嗎?來,我扶著你。”
燕語看了一眼這個普通的院落,又掃了掃周邊的幾戶人家,把陳芳扶起來,轉身離去。
在她們身後,幾雙眼睛透過窗欞,一直目送她們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人影了,附近的七八戶人家像是商量好似的,一扇扇緊閉的門打開,走出一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個佝僂著腰的老婦人滿臉溝壑縱橫,看不出究竟有多大年紀,顫顫巍巍地走到之前被燕語挖出個坑的地方。
眾人默默地跟在她身後,竊竊私語。
大媽從人群中走出來,指著露出小半截的石碑,輕聲說道“一開始我也以為是來偷核桃的學生,可是後來看到了這個坑,又聽她說了那幾個字,心裡七上八下的,請奶奶幫我們拿個主意。”
此時,她說話的聲音完全不似剛才的那麼潑辣,十分恭敬,像是換了個人似的。